快便暗了下来。 听完这些,苏妁蹑手蹑脚的爬下屋檐,将长梯放回原处。她方才听到王爷今晚要借走汪府的舞姬,意欲与王爷府中的舞姬合排一支霓裳羽扇舞, 作为晚宴当晚的重头戏。 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苏妁谨慎的摸到了后院儿舞姬们所居的乐坊,趁人不备偷了条乐坊的霓裳裙, 接着便飞快的跑回自己所居的西跨院儿。 她关门将裙子换上,所幸这随便偷来的一件倒还勉强能上身,只是胸口稍箍紧些, 腰身又稍松垮些。换好衣裳她又在外罩了件及脚踝的长斗篷,以图将裙子完好的遮挡。 这才回到正院儿寻了个假山石后蹲着, 等待鱼目混珠凑数其间的机会。 …… 约莫半个时辰后,苏妁的脚都蹲得麻了,才听到‘吱嘎’一声, 膳堂的大门打开。 王爷与侧王妃走在前头,汪萼与汪夫人则紧随其后,先前守在门外的那些护卫则亦步亦趋的跟着。 待一行人走过垂花门, 来到前院儿,便见十数位柳亸花娇的年轻姑娘分两排站着,垂首恭候。 她们见王爷和大人出来了,赶忙跪地行礼。待王爷与大人继续往外走去,她们便赶紧起身追随于后。 一直尾随在侍卫们身后的苏妁,见眼下是个好机会,便脱了披风趁乱混进队末。舞姬们只垂首看着眼前的半尺地面儿挪步子,根本未留意到新插队进来的苏妁。 就这样跟着队伍一路走到汪府大门外,苏妁看着庆怀王与侧王妃上了辆精致的小马车,在一众骑行侍卫的护送下缓缓离去。 她心里正纳闷怎么还没人来招呼她们上车,就见后面徐徐驶过来四辆骡车。那车一停,其中两辆上便下来十六七个姑娘。看穿着打扮,苏妁相信那些姑娘也是舞姬。 第三辆车上下来一个衣着靡丽的女子,就凭她这身打扮,加之独自乘一辆车,便可见是管教这帮姑娘的。 苏妁听庆怀王府的那些舞姬们叫她桃姐。 桃姐指挥着两府的姑娘们混在一起站着,然后按高矮个头儿分成两波,矮的那波坐上了头两辆骡车,包括苏妁。高的那波则坐上了后两辆骡车。这就算是分了队。 舞姬们身材大多高挑,故而苏妁这种寻常人家算正好的身材,混在这些人中却算娇小的。 待骡车行了起来,苏妁一看这方向便知不是去王府的。至于去哪儿,她也不知道。 车里的姑娘们一看便是大户人家调·教出来的,没有主子在眼前儿也一个个的齰舌缄唇。车子就这样阗寂无声的行驶了许久后,终于停了下来。 姑娘们谦让有礼的一个接一个下了骡车,在车外汇合后,一起跟着桃姐进了一栋小楼。到了里面后,苏妁才知这是一处歌舞坊。 原来是庆怀王有意让此场歌舞保持几分神秘,故而这三日由桃姐带着她们在外面练好,免得洗尘宴当晚府内的人早已见怪不怪了。 当然还有一个苏妁不知道的原因,那便是王爷早知她会混进来,并且为了避嫌不想让她在王府里住着。 这三日,对苏妁却如同三年。 庆怀王府与汪萼府上的舞姬们都不认得她,她就只好看人下菜碟,在王府的人面前装是汪府的,在汪府的人面前装是王府的,若是两边碰在一起,就想办法打哈哈过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