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杳让林竹先接电话,想跟他细说的就是这件事。 林竹怔怔听着他的话,身上一点点回暖,心底软得不可思议:“那您……就不结婚了吗?” 钟杳被他问得无法,低声含糊:“我不喜欢结婚……” 林竹闭上眼睛,抵在钟杳肩头。 他听明白了。 这些就是钟杳原本的计划。 钟杳打算看着自己结婚成家生子,然后就一直演戏,只要一直演下去,两个人就能这么一直搭档一辈子,和自己当一辈子的朋友…… 林竹心口烫得发疼,攥着他的衣物微微收紧:“那——我陪家人的时候,您干什么?等演到七十五岁,演不动了呢?我是你的经纪人,你演不动戏了,我就没饭吃了……” “我们教授说了,只要我愿意回学校教书,随时可以返聘我。” 钟杳不会说也听不懂情话,被他问得有点儿紧张,稍稍坐正身体:“到时候我回学校教书,你帮我——帮我拿拿教案,陪我走走路,我有工资,能养得起你们家——” 剩下的话彻底消音在林竹的双臂间。 “我不成家。” 林竹手有点儿抖,索性用上胳膊的力气,把钟杳整个人箍得紧紧的:“哥……你用不用准备一下?你要是不准备,我就在这儿跟你告白了,我忍不过今天晚上……” 钟杳的心跳同样飞快,隔着衣物一下下砸在他的胸膛上。 林竹不想忍了,深吸口气咬牙横心,撑身正要说话,被钟杳一把捂住了嘴。 “不行。”钟杳团团乱转,“太草率了,你等一下,我——我有东西给你看。再怎么都理当是我追求你,得正式,这样太不尊重你了……” 林竹被他抱起来,轻轻戳到地上。又不放心,重新拔起来放进主卧床上,把门牢牢反锁,快步走到书柜旁折腾。 被钟杳的架势震撼得微愕,林竹让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睁大了眼睛看着钟杳拉开书柜,拨开暗门,露出了个全玻璃打造的橱柜。 橱柜里只有简简单单的几样东西,一捧花,一封信,一只草编的小兔子。 林竹怔怔,迎上钟杳的目光。 钟杳笑了笑:“不能拿出来,都很干了,脆得不行,一碰就坏了……” 他的耳廓依然泛红,修长指尖往掌心攥了攥,朝林竹走过去,牵住他的手,把他领到玻璃橱柜外面。 那一簇被做成了干花的野金钱花,隔了三年的时光,依然盛放着,热烈地灼了满眼。 林竹蹲在玻璃橱柜外,闭了闭眼睛,把额头轻轻贴上去。 钟杳:“所以……” 钟杳陪他一块儿蹲下,抬手碰了碰经纪人的胳膊,声音轻柔得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从现在开始,我可以喜欢你了……对吗?” 林竹心里已经有了准备,眼眶却还是不争气地狠狠一烫。 林竹攥着他的袖子,一点一点挪进钟杳怀里,放松身体跪坐在在地毯上,低头埋进他颈间:“对……” 他其实还有很多话想和钟杳说,偏偏心口诸般落定的感觉实在太好,这一晚的心神波动又实在太大,整个人力气都彻底抽干,只想好好在钟杳怀间多待一会儿。 钟杳环着他,一下一下轻轻拍抚着他的脊背:“我觉得我发布会出来的时候回头了——我记得我回头了。咱们俩第一面就定在那时候行吗?万一将来要写传记呢……” 林竹噗地笑出来:“这个也写进去吗?” 钟杳声音轻缓,认真点头:“我所有高兴的事都和你有关系,当然要写。” 林竹心口发烫,往他怀里挪了挪。 钟杳已经知道他喜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