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见游点头,“就是那。” 绑好鞋的陆夷光哧溜一下滑进冰场,热过身之后,使出一个大蝎子。 王府一众表兄妹很是给面子的鼓掌。 陆夷光得意冲着陆见游抬了抬下巴。 陆见游不服气地哼了一声,“看着。”当下就是一个难度更高的哪吒闹海。 又是一轮轰然叫好,几个小的眼睛都看直了,想学,啪叽一下,摔了个四脚朝天,大家哄堂大笑。 “没有三年功力学不会。”陆见游摸了下脸蛋红彤彤的小表弟脑袋。 冰场上随着陆夷光兄妹俩花样百出的斗法,热闹非凡。 李漱玉看了一会儿,低声对场边的半夏道,“待会儿阿萝问起来,就说我去厨房看看,马上回来。” 半夏屈膝应是。 从这里到厨房有一条近道,会经过浮香阁,浮香阁内只有陆见深一人,他面前摆着一副棋盘,本该对弈的李恪却不知所踪。 李漱玉咬了咬唇角,神色变了一个来回,终究顺应心声改变了方向。 “兰香,你在这儿等我。” 兰香愕然,猛地白了脸,“郡主!”郡主一个人进去,这可,可如何使得。 李漱玉温婉的脸上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决,“不许跟进来。” 兰香心急如焚,再想说什么,李漱玉已经提脚离开,登时吓得面无血色,不知道自己该跟进去还是跑去禀报王妃。 陆见深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刚刚,李恪被人叫走了,李漱玉就来了,是她安排的? 待李漱玉进屋之后,他神色已经恢复如常,站了起来,抬手作揖,“安宁郡主。” 李漱玉怔了怔,两家走得近,所以不行郡主县主那一套,都是直接表姐表妹称呼。陆见深突然改了称呼……嘴里涌出一股苦涩,苦的舌尖发麻,他在提醒她。聪慧如他,岂会猜不到。 忽然间,她想起了这几年,除开必要场合,自己几乎私下一次都没遇上过他,他是不是在避着她。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认知令李漱玉心焚如火,险些控制不住眼泪。 有一个瞬间,李漱玉就想这么离开,何必自取其辱,可双脚犹如生了根一般。她这辈子都循规蹈矩不曾行差踏错,唯独在这桩事上,荒诞的不像自己。 祖母和母亲都中意吴远山,而她故意搅黄了婚事。 现在更是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 李漱玉深吸了两口气,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过于紧张,她垂着眼睛目视裙边绣纹,艰涩吐声,“深表哥,你觉得我如何?”这已经是她所能说出来的最大胆的话。 陆见深微不可见的叹了一声,“郡主是个好姑娘,日后定然会寻到一如意郎君,鹣鲽情深,白头偕老。” 鼻子一酸,视线被什么东西糊住了,李漱玉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眼泪禁锢在眼眶里,她扯了扯嘴角挤出一抹笑容,只那笑比哭还难看。 “借深表哥吉言。”李漱玉原想姿态从容的祝福回去,可她发现自己实在没有那么大的肚量,“我不打扰深表哥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转过身,同时,眼泪扑簌簌滚下来。 躲在稍远处树后的李莹玉目送李漱玉离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真是没想到,向来标秉守规矩的李漱玉竟然会做出这种于礼不和之事。看样子是被拒绝了,李莹玉心头大畅。很想知道当自己嫁给陆见深时,李漱玉是何等心情。只怕是妒火中烧,伤心欲绝。 李莹玉脸上绽放舒心的笑容,情窦初开时,她也幻想过,毕竟陆见深是她们在闺阁里最常能接触到的外男,家世好,还生得俊美如俦,为人彬彬有礼。不过她心知肚明不可能,南康姑姑头一个就不会答应,所以很快就断了心思。 然而时至今日,她被王妃逼入绝境:要么乖乖远嫁商户,从此背井离乡满身铜臭味;要么一步登天,做人上人。 哪怕后者风险巨大,她也要赌一赌。起码第一步成功了,不是吗? 幸好李漱玉走了,不然自己一番布置倒是便宜了她。陆见深和大哥那壶茶,她让大哥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