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子敬二哥为兄长,处处谦让,可二哥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儿臣。儿臣实在不知哪里得罪了二哥,以至于他如此看不惯儿臣,若真是儿臣的错,儿臣愿意道歉。” 太子昨天恨得一晚上都没睡好,脑海中都是福王嚣张跋扈的嘴脸。这些年来,自己顾忌他是兄长他有腿疾,不想被人说自己连个残废的兄弟都容不下,不与他一般见识,没换来他的感恩戴德,反倒令他得寸进尺。 陆见深在心里暗暗摇头,堂堂一国太子,姿态摆的太低了。福王第一次放肆可以揭过,第二次也可以一笑置之,第三次却没必要再忍让,谦和过度便成了软弱可欺。 明黄龙椅上的皇帝表情看不出起伏,冷不丁问陆见深,“思行,你觉得太子哪里得罪了福王?” 陆见深微一愣,心念电转。太子身为太子就是对福王最大的得罪,福王的心思很好猜,他身为长子,却因为一场意外落下残疾失去了继承大宝的机会。倘若福王没有残疾,按着无嫡立长的规矩,他才是最有可能当太子那一个。在这一点上,太子的确捡了福王的便宜,不然太子也不至于这般忍让福王。 这话自然是万万不能说的,陆见深权衡开口,“太子仁德,友悌手足,对福王尤为关怀备至,岂来得罪一说。” 皇帝把玩着拂尘,“既然太子不曾得罪福王,那为何福王要刁难太子?” 陆见深脸不红心不虚地回,“福王耿直,不拘小节,有时候说话凌人了些,却是刀子嘴豆腐心。”总不能说福王心眼小嫉妒太子,天家兄弟互砍屡见不鲜,皇帝自己就杀了好几个兄弟,但是他们这些外人却说不得。 皇帝勾了下嘴角,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比陆徵还行,陆徵二十岁的时候可没这本事。 甩了下拂尘,皇帝开口,“传福王。” 福王硬着头皮来了,他睡了一觉,醒来后有点心虚,到了圣驾前,认错态度良好,亲自向太子斟茶,口称,“为兄灌了几杯黄汤脑子糊涂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太子海涵。” 太子想把茶泼他脸上,但是他不得不接过来喝下。每次都这样,闹到父皇跟前,他认错比谁都快,可要不了多久又故态复萌,周而复始,永无止境。 有时候太子都想刨开福王的脑袋看看,他到底怎么想的。的确,父皇在,他不能把他怎么样。可天崩之后,他以为自己不敢把他怎么样不成,就算不考虑自己,难道也不顾骨肉。 福王有时候也想忍,可忍是心字头上一把刀,他忍不了这锥心之痛。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憋憋屈屈过,把自己憋死了不就亏大了。那就今朝有酒今朝醉,能痛快一天是一天,才不算白活一遭。至于骨肉至亲,哪里比得上自己的快活重要。 皇帝懒得教训这个滚刀肉儿子,一心惦记着自己丹炉里的仙丹,一甩佛尘,“福王忤逆,罚俸一年,禁足在家抄写百篇《太上感应篇》交由太子检阅,合格便焚于三清神像前。” 福王脸绿了,合格不合格全在太子一念之间,那他什么时候解禁不也得看太子脸色,福王还想求情。 “摆驾。”大太监王保扬声。 福王绿着脸恭送皇帝,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神情稍霁的太子。 回到王府,憋了一肚子火的福王气得把书房砸了个稀巴烂,内侍噤若寒蝉,生怕引来福王怒火。 “把怀心带来。” 跪在地上的内侍如闻天籁,怀心在,王爷也就不会拿他们泄火了,不免有些同情这小子。转眼又把这点同情压了下去,死贫道不如死道友。 入了腊月,大雪连绵不绝,整个世界银装素裹,分外妖娆,就在家家户户为过年准备着的时候,传来福王薨的噩耗。 大太监王保一幅死了儿子强忍着的悲伤模样进来,“禀陛下,福王——薨了!” 正在炼丹的皇帝:“……” “怎么死的?”皇帝脸色很差,福王再不争气,那也是长子,很多年里当做继承人培养,寄予厚望过。尤其皇帝儿子不算多,拢共才七个,这猛地没了一个成年儿子,皇帝心也痛。 福王府的长吏和内侍进来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 福王死的很是不体面。 自打大半个月前被禁足,福王就像一个火药桶,动不动就着,倒霉了身边一干人,尤其是姬妾男宠,那个叫怀心的男宠在七天前就被活活凌虐至死。 怀心之后,轮到一对母女倒了霉。福王就死在这母女俩手上,这对母女俩也是可怜,死了男人,孤儿寡母的被亲戚联合卖了,辗转落到了福王手里,哪怕小姑娘才十二岁,福王也没手下留情。 母女俩不堪折磨,觉得自己早晚会步了怀心的后路,横竖是死,干脆拉个垫背也对得起自己。趁着侍寝时伺机把福王堵了嘴绑起来,将福王用在她们身上那一套马鞭香烛尽数在福王身上招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