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头的缘起就在赵十七身上。 太后目光又沉了沉,“……论起姻缘来,虽说门当户对好,可要是两人有情有意的,照样过得舒心……齐大非偶也不能一概而论。”就像当年,她不过是五品官员的女儿却嫁到皇家,不也受过别人的非议。 甚至就连她走路步子快,都有人说她行为不端庄,不符合皇家礼仪。 而杜夫人出身市井,情况比她当年更凄惶吧? 转念间,对易楚算计自己的行为有了些许谅解之意。 常太医诊过脉后回来禀报,“杜夫人用了药后脉相有所好转,只是她情绪悲苦,心绪不宁……若长期下去,下官实不敢保……这几日还当卧床静养才好。” 不管是保胎还是养病,最忌讳的就是心情抑郁不得舒展。 这么浅显的道理,太后自然也知道,微微颌首道:“你先去吧,好好再斟酌几副方子。” 常太医应诺,提了药箱离开。 太后随后起身,也不喊人,径自往外走,顾琛急忙对宫女使个眼色跟了上去。 却是往暖阁的方向去,顾琛紧走几步,上前撩了帘子。 听过常太医的话,易楚知道自己实不该太过愁闷,心情已平静了许多,正要起身下地。 见太后进来,易楚顾不得鞋子未曾穿好,当头跪了下去,咬着唇道:“臣妇惊扰了娘娘,请娘娘责罚。” 太后见她眼圈红红的,神情却是倔强,宽恕的心又加了几分,面上却是不显,仍冷着脸道:“既已知罪,就罚你闭门思过半年,好好抄几卷心经。” 易楚头重重地嗑在地上,应了声,“是。” 太后叹一声,仍是冷冷清清地说,“起来吧。” 宫女眼疾手快地将易楚扶了起来。 太后再也无话,转身走了。 易楚对宫女道:“劳烦姑姑照顾我,还请把我的丫鬟叫过来吧。” 冬雪仍在偏殿跪着,没人叫她起,她也不敢擅自起来,直觉得双腿酸麻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才见到一个宫女过来,细声细气地说:“杜夫人叫你。” “谢谢姑姑,”冬雪一喜,想站起来却是不能,堪堪摔在地上。 宫女知道是跪得久了,上前帮她揉了揉膝盖,冬雪趁机将事先备好的荷包塞了一个过去。 宫女笑笑,“适才夫人已经赏过了。”却没推辞,仍然袖了起来。 揉了片刻,冬雪才感觉双腿又回到了自己身上,跟着宫女一瘸一拐地走到偏殿。 顾琛送走太后后又转了回来,正吩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