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再然后是微笑,但很快,目光变得深沉锐利起来。 他走过来,客气地说:“康副总,麻烦你了”,说着,他将康康抱了起来,“你也快去给宋部长敬敬酒,跟大家伙喝两盅。” “……好”,康从新怀里头空荡荡的,朝康康笑笑,“那叔叔先走了,你好好吃饭。” 康康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大眼睛闪闪的,有点不高兴,但还是点点头,“叔叔你也要好好吃饭。” 此情此景,竟然颜良深无端生出,自己拆散了两人的错觉。 离开康从新的怀抱,康康就有点没精神,不多会儿就开始揉眼睛、打哈欠,颜良深就带着康康提前离开了。 康康走了,康从新也待不住了,就也找了个理由提前离开了。 宋部长没有意见,很大方的挥手让他去忙,但在座的其他人就心思各异了。 有人觉得他不懂官场规则。他是这个小组里面年纪最小、资历最浅的,应该留在最后,把其他人都送走才合适。 有人觉得他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有骄傲的资本。 而李向梅看到都却是,宋部长对康从新的格外宽容,看他的目光中总透着一种……尊敬还有怜惜。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女性在政治生态中一直都是弱势群体,她正是凭着自己敏锐的直觉和洞察力才有了现在的地位。但现在,她前途、职位已经到头,无法再往上进一步,除非下到省市去,但她在京市有儿有孙,实在舍不得。在她被抽调到这个工作组后,她忽然有了目标,集团公司总经理、副总经理都定下来了,但下面分管领导还都空缺着,她找找关系努努力,未必不能成功。 康从新是分管行政的副总,政工、后勤、人事、安保等都归他管,手中权利很大,对下属分管领导的任命决定权也很大的,又亲眼见到康从新在宋部长那里的地位,想着,自己调工作这事儿,还得从康从新这里着手。 康从新离开酒店,开着自己那辆七成新的吉普车,先是到颜如许家门口站了一会儿,里面漆黑一片,接着又去了日报社附近,那栋二层小楼也熄着灯,看来并没有人在里面加班,他又转回到颜如许家,在角门附近找个位置停车,静静的等着,直到将近12点,颜如许才从日报社的轿车上下来,开门回家。 昏黄的路灯灯光撒在她的脸上,依旧美丽迷人,只是略有些疲惫,眼睛有点睁不开,她掏钥匙打开门的时候,还捂着手背,打了个秀气的哈欠。 康从新看得入迷,只希望她开门的动作慢点再慢点,又希望她动作快点,好快点躺倒床上休息。 颜如许进去,一重重的锁好门,开灯,又关灯,小宅院重新归于黑暗,康从新又盯着望了好久,才开车离开。 不知道颜颜刚才去了哪里,这么晚才还回来,幸好有车送她,不然一个孤身漂亮女孩实在太危险。 路上没有行人,路灯时有时无,夏夜带着潮意的晚风顺着打开的车窗吹进来,吹得人心里头烦躁,里面的小草在疯长,快要顶破胸口了。 颜如许在医院等到了7点多,社长办黄副主任带着一名男下属和一个工会的小姑娘来了。颜如许在门口迎接了他们,直接将他们带到高书记的病房。 高书记刚输完液,精神好了一些,就是人有点颓,刚刚颜如许去食堂给他打了点饭,这会儿正没什么胃口的吃着。 当着高书记的面儿,颜如许将林双月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黄副主任严肃着脸,点点头,说:“我已经联系了林双月的父母,他们明后天就能赶过来,等林双月好一点,我就帮她办手续,让他们把这孩子带回去。在她父母来之前,你们和林双月说话的时候委婉一点,不要透露出让她走的意思。”说完,他又补了一句,“唉!这样的孩子咱们可不敢用!” 颜如许也觉得这样处理最好,对单位,对自己,对林双月都好。 那天颜如许亲眼所见,林双月是牟足了劲儿往墙上撞的,是真的想死,单位里留这么一个不惜命、有自杀倾向的人,无疑是放了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炸了自己也炸伤了别人;如果林双月这次通过自杀达成所愿,难保不会在尝到甜头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