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酒瓶:“排长,别再喝了,你昨天才喝伤了,这么喝伤身。” 他胳膊一抬就把我的手震开,完全无视我,自顾自地喝。 我知道劝了也没用,我也不再劝了,周围是一片喧闹,只有我俩的桌子一片死寂。 我看着面前的酒杯,抬手倒满了,端起来就是一仰脖。火辣辣的酒液流进肚里,嘴里的味道都是苦的。 上次和他在小酒馆喝酒,我认他当哥,他和我推心置腹,我们的心靠得是那么近,我们喝了那么多,像有说不完的话。现在,同样是我们两人在面面相对地喝酒,却无话可说,我的心也仿佛老了十岁。 天若有情天亦老,才刚刚十八岁的我,就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无奈! 从饭馆出来,已经不知道是几点,深夜的街道上没有车也没有人。杨东辉喝了很多,他喝得又快又猛,我一直把他送到宿舍,他浑身的酒气。熄灯时间早过了,我丢下包,摸黑把他扶到床边坐下,他就那么坐着,我去打开了暖气,给他铺好了被子,倒了水,回头看到他在黑暗中盯着我。 我低声说:“排长,你休息吧,我回班了。” 我转身要走,他说:“过来!” 他站起身来,不耐烦地扯了一把领口,紧扣的风纪扣让他很不舒服。 “给我把扣子解了!”他又粗又沉地命令。 我听从命令,走了过去,伸手替他解军装纽扣。我松开他的领口,他一直盯着我,我能感觉到他带着酒精的呼吸拂过我的脸畔,我的心跳加速奔跑,极力忍耐着这种致命的诱惑,匆忙地动作着,他的军装在我手下解开,露出他的毛衣,宽阔有力的胸膛,我解开最后一颗纽扣,他突然抓住我,把我顶在门后,我的背重重地撞在门上,他的身体随后压了上来,牢牢地压住我,把我挤在门和他之间。 他充满酒气的眼睛瞪着我,在黑暗中我们混乱的呼吸交织成一团。 他紧紧盯着我,忽然头一低,吻了下来。 脑中像有什么炸开,轰的一声,眼前一片空白! 心脏如受重击,意识抽离出了大脑,一秒,两秒,直到浓郁的酒味冲击了我的大脑,让我清醒过来,我脑中充血,猛然推开他。 “排长!你看清楚,是我!” 他喝多了,喝得人都不认,我不能相信他刚才在吻我,更受不了他醉了把我当成别人! 杨东辉一用力,把我顶回门后。 “我清楚得很!” 他死死瞪着我,眼神像要吃了我。 “高云伟,你是老子的兵,就是老子的人。你说喜欢别人?你给我再说一遍。” 他真的喝醉了,醉酒中的人的举动清醒以后就像一阵烟,散了什么都不剩下,他清醒后甚至连记都不会记得。 “排长,你醉了。” “你他妈说!” 他的手用力卡在我的肩膀里,像要捏碎我的肩膀。 “说这有意思吗?我喜欢别人,不喜欢你行了吧!你别再耍酒疯寻我开心了成吗?” 委屈,憋闷,伤痛,还有知道我们很快就将天各一方的结局,全都爆发顺着我的每一根血管每一个毛孔向外喷发,我受不了他一次次地让我抱有希望,抱有幻想,最后仍是一场空,我已经不敢去奢望,不敢去做梦,我再也经不起折腾了。排长,我怕了,真的怕了,别再耍我了,别再给我一丝丝的念想,我真的怕再次失望后漫长的时间里再重复这样的煎熬! “你再说一遍?”他逼近我。 “说多少遍都一样!”我咬碎牙往肚里吞。 “扯淡!” 他的手一下按在我胸口的口袋上。那里有一个东西,我还来不及阻止他就将它掏了出来。 “那你为什么带着它?”他举着那东西质问我,那个打火机,手枪形状的打火机,上面有我贴身的热度,距离我心脏最近的地方。“为什么带着这东西不离身?” 我无言以对,只有沉默! 他紧紧压着我:“不喜欢我,为什么还来我屋里偷偷干内勤,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无路可逃,无所遁形。在他的面前,我早已无所遁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