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望向梅茹,视线拂过她娇软的唇畔,只觉得这会儿已经闻到瓜片茶的幽香。 把玩着手里的扳指,太子扫了扫意婵,吩咐道:“你先出去,本宫有要事与你家姑娘商议。” 意婵自然垂首不动。 太子不悦,冷哼道:“朝廷要事也是你这种人能听的?”又威吓道:“还要本宫派人请你呢?” 意婵还是不动。 太子这人一向阴鸷,喜怒无常,这会儿已经明显不高兴了,梅茹攥了攥手,沉声吩咐意婵:“你去门口守着。” 意婵担忧的看过来,梅茹点点头安她的心。 太子笑了。其实他的眉眼和傅铮有一点点像,只是更加风流。他仍把玩着扳指,慢悠悠道:“三姑娘这才识趣嘛……”说完,招招手道:“你上前些,我们好说话。”这丫头的身段纤纤,那双桃花眼光远远看着,就勾的他身子有些热,还有那唇,软而莹润,不知亲一口是什么滋味。待她直挺挺站着不动,太子又哄道:“别以为本宫是什么轻浮之人,三姑娘,本宫今日来,是许你侧妃之位的……” 梅茹冷笑,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匕首。 太子登时沉下脸,霍的站起来,惊呼道:“就凭你要行刺本宫?” “不。”梅茹漠然摇头。 话音落,就见她将刀尖对着自己胸口,缓缓扎下去。 梅茹今日是白底红花的长褙子,那刀一下子下去,正好扎在一朵花蕊中间,艳艳的,分不清是血还是花。 “你——!” 太子狠狠惊了一瞬,可不过刹那,他轻轻笑了:“这么烈的姑娘本宫见的少了,倒有些意思。”太子连忙摆手止住她:“三姑娘你也别急着求死,本宫这就走……”他说着眨眨眼,意味深长的说:“反正日子长着呢。” 梅茹不说话,只是瞪着他。 太子笑呵呵的离开,经过她的时候,抬手就要碰她的乌浓黑发。梅茹恶狠狠的望过去,太子无所谓的笑了,他收回手。 直到太子走出去,梅茹还维持着这幅自戕的模样。 意婵立刻扑过来:“姑娘!” 梅茹手中一僵,匕首哐当一下掉在了地上,她眼眶有些热,身上却止不住的冷。 打了好几个冷颤,梅茹才稍稍平复下来,她不忘交代意婵:“今日这事莫传出去。”又问:“外面的人呢?” 意婵边抹泪边道:“似乎早被太子的人喊走了。” 梅茹冷笑:“这人倒还知道些羞耻!” 主仆二人匆匆忙忙离开,上了马车还是惊魂未定。意婵还是要哭,梅茹已经冷静下来,太子既然敢说什么“反正日子长着呢”,近日肯定不会再找她,只是那什么侧妃之位,谁稀罕? 梅茹抿着唇,一脸寒气。 她心事重重,翌日弹柳琴的时候,又惹得平阳先生频频摇头:“循循,你今日心神不宁,不宜抚琴。”留下这句话,平阳先生便回自己屋子里歇着了。 梅茹还跪坐在廊下,捧着柳琴。 她随手挑了几个音,这柳琴的音色本来既高且华丽,可落在她手下死气沉沉,着实不好听,还很晦涩,梅茹心里不由越发难受。 耳畔是北风呜咽的呼声,今日天阴的厉害,只怕是要下雪了。 叹了一声,梅茹就要唤人过来将这把柳琴收起来,熟料她初初抬头,就见傅铮立在不远处的垂花门里。 梅茹已经有数月没遇到这人,如今陡然一见,她不禁一怔。 今日天色暗沉,傅铮一身玄色镶边金线撒花缎面圆领袍,立在白墙灰瓦旁,虽萧萧肃肃,但整个人又不由自主添了好几分寒彻的阴郁和凌厉。 他身旁还有平阳先生的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