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霜,醒醒,本侯有事与你商量。” 谢浔在距离裴玄霜半丈远的地方停下脚步,淡漠地道。 裴玄霜无奈睁开双眼,却不应声。 谢浔也不计较,且平静地问她:“你师父便是北夷国师,对吗?” 听得谢浔再一次提到她的师父,裴玄霜苍白的面上到底现出了几分愠色。 “不知道。”她的声音极为疲惫,“他都被你害死了,你还不肯放过他吗?” 谢浔晦暗无光的双眸沉了沉,也不解释什么,摆了摆手,命人将李沛桓抬了进来。 他走到李沛桓身旁,俯下身,将他现有蛊毒印记的手腕抬了起来:“这个孩子中了蛊毒,听说,这种毒只要你的师父能解。” 闻言,裴玄霜慢慢转过头来,看了看那躺在担架上的少年。 少年比她小不了几岁,容貌俊秀,隐约有几分谢浔的影子。他穿着雪白的亵衣亵裤,头发也束得整整齐齐,除了面色铁青无血色外,看不出任何狼狈之态。裴玄霜甚是好奇对方的身份,便问:“他是谁?” “我外甥。”谢浔道。 裴玄霜愣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此人便是宸妃之子,前太子李沛桓,谢浔的亲外甥。 她看向李沛桓的手腕,忽然间明白了谢浔的意图。 “我师父确实能救他。”裴玄霜微微起身,“但师父他老人家已经过世了,谢侯爷,这件事你该不会忘了吧。” 谢浔默默注视着那双毫无光芒的褐眸,默默攥紧了双拳。 “尊师之死,谢某深感遗憾,谢某今日前来,是想问玄霜姑娘一句,你可有办法救他?” 少时,谢浔平静地道。 裴玄霜不由一愣,抬起眼,细细在谢浔面上端详了端详。 谢浔不动声色地由着裴玄霜打量,并在其收回目光时欠身一笑。 “玄霜姑娘,如何?” 裴玄霜心下无措。 便是她再虚弱无力,也察觉出了谢浔的异样,只是不知,谢浔又想用什么花招来对付她。 不过,任他想出什么精妙诡谲的办法又怎样?她早已别无所求,唯一死耳。 但显然,谢浔仍对她有所求。 “我能救他。”裴玄霜目光冰冷地看着谢浔,道,“可你害死了我师父,你觉得,我会救你外甥吗?” 谢浔面色不变,神情之中甚至带着一丝坦然,仿佛早已料到裴玄霜的回话:“我请你救他。”他声音一沉,“你救他,我给你休书,放你离开,如何?” 用手肘勉强撑起上半身的裴玄霜目光微凝,诧异而戒备地盯着谢浔。 谢浔纳在袖中的双拳攥得更紧,面上却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地模样:“我可以把你师父的骨灰还给你,送你离开京城,从此天高地远,你我再无关联。” 他定定望住裴玄霜的双眼:“只要你救他。” 裴玄霜皱了皱眉:“谢侯爷,我凭什么信你?” 谢浔松开攥出血印的手掌,从怀中取出一枚宝葫芦形的凝脂玉佩道:“凭这个。”他将玉佩扔给裴玄霜,郑重其事地道,“我以谢家先祖起誓,只要你救回桓儿,我一定放你离开,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裴玄霜接住师父的玉佩,沉默不语。 谢浔却无力再多说什么。 他将开始渗血的双手背在身后,淡淡地道:“愿不愿意活着离开提督府,你自己选择,今夜过后,希望你能给本侯一个答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