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舞女魅惑的舞姿一并倒映在金银酒具上,奢华糜|烂的不成样子。 一舞未了,又是十余名身覆薄纱的美艳舞女走进了厢房,将一壶壶玉露琼浆摆放在桌上。 一手伸在侍妾衣裙里面的年轻官员道:“侯爷,这是下官十年前从江南带回来的绝世佳酿,名唤醉千年,相传是魁元真君游历人间时留下来的甘露所制。今朝献与侯爷与诸人大人,还望侯爷和诸位大人能喜欢。” 谢浔点了点头,以示赞赏。 坐在年轻官员对面的言琢轻笑两声,道:“都说穆小王爷通诗律、善篆刻、精绘画、擅书法,没想到,于美酒佳酿亦有研究。看来言某今日要大饱口福了。” 话落,其身旁的侍妾立刻端起了酒壶,毕恭毕敬地为言琢倒了盏酒。 “大人,请。” 那侍妾低头垂眸,将酒盏递到言琢面前,轻声轻气地道。 其形容举止,当真和从宫里出来的那位老嬷嬷要求的一模一样。 言琢接过酒盏一饮而尽,侍妾见状,立刻取出绢帕替他拭了拭唇角。 再看其他侍妾,或是翘着兰花指赔笑撒娇,或者摇着团扇烹茶倒酒,一个比一个周到妥帖。 反观裴玄霜,别说倒酒扇风了,她连个笑脸都不肯赏给谢浔。 她便那么一动不动的,面色如冰地坐着,端正高冷,衬得一众官员愈发猥琐不堪。 “怎么?看也看不会吗?”谢浔扫视了众人一眼,总算对裴玄霜说出了今日的头一句话,“她们便是身为侍妾该有的样子。你若还学不会,本侯只能把你送到青楼里去,让那里面的人好好教导你。” 裴玄霜一双冷眸缓缓移来,不带一丝情绪地扫了谢浔一眼。 谢浔双目幽幽,眼底的侵略与征服欲昭然若揭。 裴玄霜盯着他看了片刻转过脸来,满不在乎。 那壶装满了窖藏十年的醉千年,就这么僵在了谢浔面前的桌案上。 见势不妙,时刻关注着谢浔这边动静的言大人立刻朝门外递了个眼神。 不多时,一对妖妖迢迢,生得比女子还要妩媚动人的小倌走进了厢房,向谢浔行礼问安后跪坐在了桌案两旁。 他二人一人熏香,一人倒酒,一举一动优雅恬静,显然是被人精心调|教过。其用途便是成为言琢等官员的掌上玩物。 裴玄霜盯着那两个小倌的脸,一时间愣在原地。 她并不认识他们,却莫名觉得他二人有些熟悉,尤其当她看见执弄酒壶的小倌的眼睛的时候。 那名小倌与她一样,生着一双浅褐色的眼珠。 她盯着那双眼,一时间陷入沉思。 察觉到身边人的异常,谢浔抬起眸来,也将那小倌瞧了瞧。 可在他看来,那小倌实在没什么特别的。 唯一吸引人的地方,是他的左脸上刺着一串妖娆的红梅,红梅惹眼,于那张妖精似的脸上看来,愈发的引人注目。 谢浔乌眸一沉,习惯性地捻了捻修长冷白的手指。 小倌乖乖地倒好了酒,将酒盏高举过头顶,奉于谢浔。 “请侯爷品尝佳酿。” 那声音里透着甜腻腻的魅惑,真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谢浔瞥眼瞧了瞧仍在出神的望着小倌的裴玄霜,手一挥道:“给她。” 小倌立刻侧过了身,将酒盏奉给了裴玄霜。 “贵人,请。” 他称裴玄霜为贵人,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当做贱人。 裴玄霜眉心微蹙,心头莫名奇妙地泛起一阵阵的苦涩。她望着那双眼睛,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酒盏接了过去。 见她接了酒,小倌俯地叩头,退至言琢身后。 然后,她便眼睁睁地看着言琢大笑着将他们二人搂在怀里,或是往他们的嘴巴里灌酒,或让他们唱曲舞乐,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至于他们两个,则始终乖巧柔顺地配合着言琢,该笑时笑,该嗔时嗔,该撒娇时撒娇,什么尊严,什么脸面,统统不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