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声音早已听不到了。 虽然听不到了,但不代表它们不存在。 毕竟,是个人便会好奇,当年的他为何不将自己的外甥推上皇位,而是选择了始终默默无闻的七皇子。 其中种种内情,众说纷纭,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成了一个不解之谜。 当他从血淋淋的回忆中挣脱出来的时候,府医已经替他诊好了脉。 “怎么样?”齐老夫人迫不及待地问,“侯爷的身体如何了?” 府医恭恭敬敬地道:“从脉象上来看,侯爷身体康健,一切安好。敢问侯爷平日里可有什么不适之症,在下可依症为侯爷下药。” 谢浔理了理衣袖,道:“也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就是阴天下雨之时头有些疼,忍忍便过去了。” “头疼?”齐老夫人眉心一皱,“可是旧疾又犯了?” 谢浔淡淡一笑未语。 齐老夫人一点也笑不出来,谢浔患有头疾,阖府上下没有一个人不知道的,只是寻医问药了这么多年,始终不见好,当真是愁死个人。 “总得想个办法将头疾医好才是,总这么拖着也太熬人了。” 闻言,一旁的谢溶眼睛一亮,脆声提醒道:“祖母,不如让裴医女给大哥看看吧!” 齐老夫人愣了愣,若有所思起来,谢浔掀眸将谢溶一看:“裴医女?” “对,裴医女。”谢溶煞有介事地道,“裴医女针灸技法高超,许是能替大哥治好头疾也说不定呢!” “这倒也是个办法。”齐老夫人道,“浔儿,不如就请裴医女过来看一看吧。” 又是这个裴医女。谢浔沉默了一瞬:“既然祖母和二弟都极力推荐这位裴医女,便请她入府吧,我倒也看看她的医术是否如祖母和二弟说的那般高明。” “一定不会让大哥失望的!”谢溶笑眯眯地道,“大哥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谢浔上下扫了谢溶一眼,低头吃茶去了。 齐老夫人望着年纪轻轻却沉稳持重,眉宇间郁气难舒的长孙,缓缓道:“浔儿,你也二十有一了,是时候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谢浔微微一顿,吹去茶沫,幽幽抿了一口茶。 齐老夫人觑着谢浔的神色,苦口婆心地劝:“即便你不急着娶妻,房里总该有个伺候的人吧,你瞧瞧你弟弟,早就将他的贴身丫头收了房了。” “咳咳!”谢溶俊脸一红,抗议,“祖母,这有什么好拿出来炫耀的……” 齐老夫人没有理会谢溶,继续劝说道:“你若信得过祖母,祖母便选两个人放在你房里,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你看如何?” 谢浔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将绢子放在一边,道:“好。” 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仿佛应下了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祖母看着安排便是,孙儿没有意见。” -- 回到玉蜂山后,裴玄霜立刻找到了孙猎户,将挣来的银钱交给了他。 孙猎户正和妻子蹲在河边剥洗野兔,见裴玄霜又送了银钱来,满是不好意思地道:“裴姑娘,这些钱你留着自己用吧,你给我们的银子够多啦,这怎么好意思呢。” “您拿着吧。”裴玄霜不由分说将两粒碎银子塞进孙猎户手里,“左右我也花不着银子,你们攒着给云卓娶媳妇,给婉心备嫁妆。” 杨婶子擦了擦手,站起来红着脸道:“裴姑娘,你对我们一家真是太好了。” 裴玄霜笑着摇了摇头。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