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死了过去,情况危急。裴玄霜当时未作他想,以竹笛声召来马车,将齐老夫人抬入家中施针救治,自此与齐老夫人相识,结下不解之缘。 她感受得到齐老夫人对自己的喜爱感激之情,却也为之苦恼无比,因为比之金笼子一样的武安侯府,她更喜欢安逸闲适的玉蜂山。 偏偏齐老夫人时时惦念着她,经常以看病为由,请她到武安侯府小坐。 今日亦是如此。 收起思绪,裴玄霜提笔蘸墨,开始写治梦魇的方子:“要治梦魇并不难,但俗话说得好,心病还需心药医,老夫人千万要看开些,将过往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放下,切莫再胡思乱想。” “我省得的。”齐老夫人按了按裴玄霜的手,“你一定要常来看我,我一见到你心里就高兴。” 裴玄霜顿了顿,轻轻点了下头,将方子交给了方嬷嬷。 方嬷嬷折好方子收于袖中,正欲离去,一清俊秀美,玉树临风的年轻公子持扇而入,风风火火地冲到齐老夫人面前,深深一拜:“祖母,孙儿前来给您请安了。” 齐老夫人眉开眼笑:“溶儿来了,来,到祖母身边来。” 谢溶不动声色地扫了眼裴玄霜,坐在了齐老夫人身旁。 裴玄霜放下纸笔,起身行礼:“见过二少爷。” 谢溶不错眼珠地盯着裴玄霜,伸手将她一扶:“裴医女快快起身,坐下说话吧。”见裴玄霜大大方方地坐下,他粲然一笑,打趣道,“我说祖母今日气色怎么这么好,原是裴医女来了。” 齐老夫人握住谢溶的手,慈祥地问:“溶儿,你这是打哪过来的?” 谢溶收回牢牢注视着裴玄霜的目光:“孙儿才去了提督府,因知大哥要回府了,便赶紧赶了回来。” 齐老夫人浑身一颤:“你大哥要回来了?”她瞪大眼睛,佯怒地戳了戳谢溶的脑门,“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派人来传话!” 谢溶揉着脑门飞快解释:“祖母误会孙儿了,孙儿一得到消息就立刻赶回来了,迎接大哥的事由都已安排妥当,祖母不必担心。” 齐老夫人气冲冲地瞪了谢溶一眼:“怎么能不担心?你大哥一走就是两个多月,此次突然回京,只怕是遇上了什么棘手之事。快,快派人去打听打听!” 齐老夫人一边说一边便要起身下地,教一众下人手忙脚忙,方嬷嬷一迭声出言劝慰:“裴医女才说了老夫人不宜焦心急躁,老夫人便又急躁了,依老奴看,天塌了有大少爷顶着,老夫人合该宽心才是。” 齐老夫人闻言一楞,软软地坐在了贵妃榻上。 “玄霜,你瞧,我就是这样控制不住我自己。” 裴玄霜便从袖中取出一陶制的小药瓶,从瓶中倒出了两颗红色的药丸放在了白老夫人的手中。 “老夫人现下情绪激动,先吃两粒养心丸压压吧。”她背好药箱,起身道,“既然府上有事,我就不多做打扰了,先行告辞。” 齐老夫人服下药丸,道:“本想邀请你到别的园子里逛逛,既如此,便罢了。方嬷嬷,派人送裴医女回去。” 裴玄霜微微颔首,款款而出。 她前脚刚离开桃园,谢溶后脚便追了出来。 “裴医女!”谢溶朗声叫住了她,“裴医女,请留步。” 裴玄霜缓缓停下脚步,回头道:“二少爷,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谢溶望着一袭白衣,冷若冰霜的裴玄霜,只觉得心脏漏跳了几拍:“你等等我,等我忙完了大哥的事,亲自送你回玉蜂山好不好?” 裴玄霜硬生生地将不好两个字咽下。 她垂下眼眸,不带一丝情绪地道:“不敢劳烦二少爷,我自己回去便好。” “怎会是劳烦呢?你是府上的贵客,岂可怠慢。”谢溶缠着她道,“况且玉蜂山路途遥远,你一个人回去我着实不放心,你等等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