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在乎的人,也给了他超出预计的回应。 怎么就娇气成这个样子—— 给苏断擦眼泪的时候,严深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似乎忽然变得有些空落,轻飘飘的,但又十分轻松,脑海中已经甚至不去想过去的那些事了。 和以前的刻意忘记不一样,他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这次是真的不在乎了。 有些东西越是逃避和掩埋,就越会在心底深扎下根,哪天心血来潮了把它翻出来看一看,却忽然猝不及防地被外面的太阳晒化了,风一吹就散成了灰烬。 比起纠结过去的事,还是怎么把眼前随时可能会接着哭的小仓鼠哄好比较重要。 严深把手上湿了大半的纸巾扔掉,又抽了一张新的给苏断摁鼻子。 【叮,治愈目标严深治愈值上涨10点,目前治愈目标的总治愈值为90,请宿主再接再厉!】 苏断打了个哭嗝,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往嘴边送。 他听得快气死了,但让他生气的人怎么说也是严深的生母,他总不能在严深面前抱怨,一股憋闷之气藏在胸口,却又发不出去。最应该生气的严深看着倒是没什么情绪波动,还有空仔仔细细地帮他擦眼泪摁鼻子。 原本帮严深准备的去火的菊花茶没用上,他自己已经先喝上了。 然而茶水一入口,苏断的表情却立刻古怪了起来,双眸圆睁,似乎是很惊讶的样子。 茶水太烫,即使冷了几分钟也没有降到适口的温度,苏断又有点猫舌头,喝不得烫的东西,一口下去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连嗝也不打了。 严深一看他这幅样子就知道他是喝水烫到了,皱着眉,连忙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张嘴:“啊——张嘴,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苏断配合地吐出舌头,舌尖处有一点儿发红,不过更严重的倒是没有了。 严深看了一会儿,将他的下巴松开,问:“疼吗?” 被烫到的舌尖在口中稍微移动了两下,有点顿顿的胀疼,那个地方的味觉似乎也不是很灵敏了,不过症状很轻,苏断诚实地回答:“有一点。” 严深给他接了凉水,让他含了半天,又含住他的舌尖,尝到一股略苦的清香,确认那里的温度和别的地方相差不大后,才放了心,叮嘱他:“下次不许这么莽撞了。” 苏断嗯嗯两声,催他接着把“故事”讲完。 严深对往事的执着已经没那么浓了,不过苏断想听,他也就耐着性子讲了一遍。 这次他涨了心眼,看见苏断有眼眶泛红的架势,就弯腰含住他的舌尖,说是给苏断检查舌头,苏断被这么一打岔,就呆呆地张着嘴任他检查,哭不出来了。 等到严深讲完,苏断的下唇已经被含的微肿了,红润润的,带着一点儿被磋磨过的艳色。 讲完后,严深把那个小箱子拆开了。 里面的东西很零碎,而且有的经过二十多年的时间,早已经变得脆弱苍老,所以严深碰的时候很谨慎。 严深一样样地把它们拿出来。 第一样是他上小学时候的校牌,因为年份实在太久,上面的照片已经泛起了岁月留下的黄色印迹。 苏断盯着上面才不到十岁的小严深看了一会儿,评价:“好小啊。”嫩呼呼的。 严深小时候长得就秀气,而且打小就是一副板着小脸儿不爱说话的样子,不过年龄小又长得好看,看着还是让人心痒得不得了。 第二样是一本相册,里面大多是严深三岁以前的照片,还有百日照,别看严总现在这么人模狗样的,婴儿期也是一个肉呼呼的光屁股小娃娃,不过看起来似乎要比其他婴儿严肃一些,照片里也都不带笑的,仿佛连下巴肉的弧度都透着冷峻。 看得苏断很想……捏。 那时候严父还没回国和严母彻底撕破脸,女人对他还是有一些耐心的,照片里有时候还会出现女人的身影。不过严深三岁之后的,除了那张校牌上的一寸照之外,就没有照片了。 苏断明显对这个相册非常感兴趣,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