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元焘却笑道:“无妨!这本就是云儿悉心为我准备的主菜,怎可浪费?” 听到“主菜”二字,云溪眸光微动,抬起头,疑惑道:“难道王爷不……” “不咸吗?”元焘打断她的话,和煦道,“我也想问问云儿,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事,云儿要如此惩罚我?你是把膳房所有盐都倒了进去?” 云溪垂下头,却压低声音问:“王爷怎知这是今晚上的主菜?” 元焘轻轻一笑,指了指盛鱼的瓷碟:“一整桌琳琅满目的佳肴,就属它的盘子最大,还说不是主菜?” 云溪顿时双颊如同霞染,迅速浮起了两团可疑的红云。 元焘接着道:“我还知道云儿怕我不能吃辣,这些菜里都放的都是琼州灯笼椒,好看且不辣。尤其这条鱼,乍一看颜色鲜艳上面撒满了青红辣椒,可我刚刚尝了,一点辣味都没有。” 然后目光落在她左脸照旧每日必绘的红色胎记上,伸出一只手来徐徐摩挲,满眼宠溺:“云儿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云溪低头不语,却感觉到元焘注视的目光如同一支支犀利的箭,落在自己身上时,深邃得仿佛能看见心里,却又带着如火如荼的温度,烧的她心里倍感发虚。 “是我这两日没来看你吗?”元焘开始一个个猜测,“从月老庙回来时,云儿还没有这样不高兴。” 云溪的头微不可察地轻轻摇了摇。 元焘又问:“或者是下人们服侍不周?” 云溪又摇了摇头。 元焘蹙眉,间或抬起的目光更加疑惑:“莫非嫌我今日来的迟了?可我已将很多事推至明日,能申时准时来,已经很不易了。” 云溪想起画舫上元焘和夏月说话时温柔的语气,避开元焘灼灼注视的目光,咬了咬唇道:“妾身自小便有个期望,‘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谁知命运多舛,终究是被人所负,不如一株天涯孤草过得潇洒如意,连自己的……连自己的命运都做不了主。” 元焘眸光微眨,总觉得云溪语焉不详的,应该是“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做不了主”。 一时间,他看向云溪神情严肃:“云儿,这些天下来,你应当知道,有些事情,只要你不肯,我便不会强迫于你!” 云溪垂眸看地:“王爷宅心仁厚,妾身焉能不知?” 若是早知道,她也不必苦心积虑地未雨绸缪,大婚之夜、乃至之后,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于他。 试问有谁愿意日日做戏,逼自己做另一个全然不熟悉的人? 元焘自以为理出些头绪:“此前种种情由,我基本已经知悉。可你我既然早就把话说开,云儿又有何不放心?又为何事烦心?” 云溪暗咐自己去画舫和姬四娘见面之事,绝不可让元焘知道。 想了想,她换了种方式表达:“王爷身为皇子,日后总难免三妻四妾,妾身烹饪那条鱼时,突然想至此,一时手滑,故而……” 她本是一句试探的话。 谁知听到她的话,元焘眸子陡然一亮,瞬间又惊又喜:“云儿!” 云溪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元焘会错了意。 可这个会错了的“意”,偏偏又是她一番试探的结果。 云溪紧咬着唇,秀目低垂,一脸娇羞。 这个动作,本就是她曾经对着铜镜练熟了的,只不过临时又拿来用了而已! 元焘却喜欢得如同三岁孩童,高兴得眉眼俱笑:“云儿可是在吃醋?可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以后……若是你不喜欢,我大可以回禀父皇,再也不要那些朝臣们硬塞过来的名门闺秀,只要你一人!” 云溪心砰砰直跳,依稀想起记忆中子婴也曾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 可子婴终究是食言,负了自己。 而如今,元焘也这样说。 他,会不会也和子婴一样,负了自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