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遇见了褚侍卫,他又问何时可以娶你过门。” 凌翠登时缩了缩脖子吐了吐舌:“我才不要嫁他,除非他发誓,娶了我之后对我三从四德,我指东他不能往西,我指南他不能往北。否则的话,奴婢情愿追随公主一辈子也不嫁他。” 云溪摇了摇头道:“你如此刁蛮任性,我若是褚侍卫,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娶你。” 然后目光落在房间角落的九霄琴上:“今晚你还需代我抚一曲琴。” 凌翠闻言一怔,看了外间一眼,赶紧把两扇房门关紧。回过头来,冲云溪颔首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嗯,公主又要去见姬四娘!” 云溪眸光微闪:“谢承运飞鸽传书,已允诺我借兵之事。只是眼下我还需和姬四娘好好设计一番,看如何能助他治理水患重掌谢氏族权。” 凌翠看看天色:“事不宜迟,奴婢这就去准备!” 不多时,用过晚膳后,云溪头戴轻纱斗笠,没有再换上先前那件素色布衣,而是另穿了一件青衣儒衫,扮作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自后门悄悄出府。 姬四娘早就撑船等在岸边,一看见云溪,连忙把灯掌上:“夜黑地潮,公主切莫滑倒!” 云溪和姬四娘攀谈了数句后,方才和她商议:“昔日父皇旧部当中,有没有熟悉水文、懂得通渠建堰之人?” 姬四娘想了想:“公主如不提起,奴家差点忘记了,昔日荆州庾家曾有一人擅长治理水患,梁帝灭庾氏九族时,其子孙机缘巧合恰被奴家所救,如今倒也时常书信往来。公主若需要此人效力,奴家这就写一封书信,请他来平京。” 云溪摇了摇头道:“不是来平京,而是去陈郡!” 姬四娘登时又惊又喜:“公主莫不是说服了谢承运?若有陈郡谢氏从旁相助,替陛下复仇之事指日可待也!” 云溪抿唇点头:“我助他治理水患重掌谢氏,他借兵给我,大抵如此。” 姬四娘高兴得连连对天叩首:“老天爷有眼,愿公主此番谋事顺利,能斩杀梁贼,替吾主复仇!” 两人正说话间,云溪忽闻元焘清朗声音自旁边一艘船中传来:“既是良辰美酒,夏月你便也饮上一杯吧!” 登时,她面色微僵,看向隔壁一艘花灯锦簇的画舫,听见元焘还在劝酒:“我本不欲让你多饮,然而难得今日高兴,你便破个例,陪我饮上几杯吧!” 这还是云溪第一次听元焘在自己以外的人跟前自称我! 也不知为什么心头忽然生出一股烦恼,云溪倒抽一口凉气看向姬四娘,压低声音问她:“这隔壁画舫上的,可是春意阁的夏月姑娘?” 姬四娘正自祷告,忽然听闻云溪这前没有头后没有尾的一句话,猛然怔了怔,然后打开船帘向外看了看,方才道:“正是!” 云溪想起褚冲打探来的消息之中,就有春意阁的夏月姑娘卖艺不卖身,唯独大皇子元焘风流倜傥一不小心入了夏月姑娘的眼,成为唯一曾踏入过其香闺的入幕之宾。 一时间,云溪脸色倏地变暗。 旁边姬四娘还在滔滔不绝:“清溪河畔,本来也就春意阁能与咱们红袖坊一争高下。奴家思忖着树大招风,咱们暗中收集情报,不方便将红袖坊做得太大,便任由春意阁壮大。没有想到那老鸨得了夏月后重金栽培,只两三年时间便已崛起,如今已大有赶超红袖坊之势。” 云溪全然没听见姬四娘说些什么,喃喃地问:“那夏月生得怎样?” “若说夏月姑娘的容貌,那可真真是千娇百媚我见犹怜,姿色更在杜府千金之上!若不是她出身泥淖,哪里轮得到杜芊月名冠平京!”姬四娘正兀自说着,忽见云溪神色不对,这才想起大皇子也就是泰平王元焘大婚前,正好是夏月姑娘那唯一说得出名号的意中之人,登时语结。 片刻后,才瞧着云溪脸色,支支吾吾道:“公主也无须烦心,奴家听说夏月姑娘卖艺不卖身,公主又是这般倾国倾城,想来王爷就算大婚前曾经和夏月姑娘有什么,现在也都尽数掐断了。” 话音未落,却又马上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啐自己道:“呸呸,奴家说什么呢!夏月姑娘佛前立过誓,此生非正室不嫁。” 她虽这样说着,却又觉得自己说的不对,随即看了看云溪脸色,闭嘴噤声,接下来却是什么话也不敢往出倒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