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直接朝毛金兰翻了个白眼:“咱们司令员的媳妇儿是啥人我还不知道啊,你仔细琢磨琢磨,她对谁不是那么个态度?有对谁特别差的吗?” 毛金兰一怔,发现确实如此。她们厂长对谁都带着笑,除了工作的时候,她对谁的态度都非常的亲切。 “你就像我教给你的去干就行了,不会出错的。你只要记得一点,咱们不靠你那点工资来养家,工作没了咱们就回家呆着,正好能安胎。生了孩子你要是还想上班那就去纺织厂之类的地方上一下。你咋的说也是个有文凭证书的人了,你怕啥?” 陈建邦也不指望毛金兰能在那个厂里干很久,在他的印象当中,司令夫人牵头举办的这个被服厂也没开两年,原因就是管理太混乱。 里面的工人都是军嫂,刚开始大家能相亲相爱做一家人,时间久了谁又能真正的服从谁?毛金兰在厂里能干多久就干多久,不能干在家里哄孩子也好,出去外面别的厂里干也好,就像陈建邦说的,他不指望毛金兰的那点工资养家。 毛金兰一想也是,便不在纠结那个了,棒冰早就被她吃完了,棍子放在了墙床装垃圾的桶里,她躺回床上,被窝早就被陈建邦捂热了,毛金兰的头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一个晚上睡觉睡得极其不安稳,一直在做梦,梦里的世界光怪陆离的,什么都东西都有,断断续续的都不知道梦到了啥,第二天早上起来她觉得身上累得很,陈建邦正好要走,毛金兰叫了他帮她捏捏肩膀捏捏后背揉揉腰。 陈建邦手重,毛金兰怀孕也还没到三个月,他更不敢用力了,只能小心再小心的,力道柔了又柔,就跟上手摸似的,毛金兰觉得这个力道刚刚合适,陈建邦自己却在毛金兰的后背上和腰上揉出来了一团火。于是这一天,陈副团长在下部队之前特地洗了一个澡才平息了自己身上的火气后才敢出门。 毛金兰再去上班的时候毛金兰还是像昨天一样,林大姐叫她去干的活她也去,但绝对没有以前积极主动,下车间的时候她和工人们聊了许久的天,吹了许久的牛,说得她心情十分愉悦。聊完后她从平车间出来,正好林大姐也从仓库车间出来,她脸色并不好看,和毛金兰脸上愉悦地表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林大姐彻底的和毛金兰撕破了脸,私底下两人连话都不说。两人在培训学校时关系不说最好但也绝对不差,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是谁也没有想到过的。 想起在培训学校时她和林大姐相处出来的那些事儿,毛金兰只觉得当初的那些和谐仿佛恍如隔世。 因为毛金兰的不帮忙,林大姐安排整个活动下来累得够呛不说还有好几个细节被厂长批了个狗血淋头,每次被批了以后林大姐都更讨厌毛金兰一些。她觉得毛金兰这个人就是矫情,这年头多少下属做事领导领功的?像厂委那边,哪次不是有功劳都是领导的,犯错都是下属的啊?咋到了她这里就是功劳她没领到多少,错误的还都是她呢? 这工作林大姐越做越上火。 活动开始是在三月十五号,这个时候的天气已经变暖了,路边的野草野菜也长了起来,活动的那一天毛金兰起了一个大早,吃了黄二环包的荠菜饺子,兴高采烈地和朱姐去了厂里。 早上照例开了个例会,开完会出来大家便一起下车间去了。 车间里的工人不愿意给林大姐面子,但厂长等人的面子她们却不能不给,再说了,她们也特别想要厂里的奖励。 活动维持了半天,到了中午,大家的比赛结果都出来了,各个车间的胜利者也都拿到了自己赢得的奖励,没赢的小组也没有不高兴,毕竟今天食堂加餐,有鸡肉有鱼肉。 自己吃不完还能打包回去给家里人吃,有这样的好事儿谁还顾得到生气呢?不过第一名得到的奖励真丰厚,居然每人都奖励了一个暖壶。 暖壶这东西家家户户都有,但有多一个也没人会嫌多的啊。一时间,没有赢得比赛的工人们对下一次的比赛充满了斗气,不同小组的人互相看一眼眼神里都带着浓浓的战意。 下午一上班厂长就把林大姐叫去了办公室,一叫就是两个小时,林大姐从厂长办公室回来以后也没再端着茶杯去厂委找人家说话了,对毛金兰也不再像前几天那样敌视了,说话也不再夹枪带棒的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