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们计较?我那是怕吗?我那是在哄她玩呢?” 顾熙寒可不信老大这张嘴,他大伯可不会骗人。 顾熙寒把包着棉袜的报纸给拆开,把那五十双黑白绿三色的袜子摊在床铺上,老大喊了声正热闹分吃盐豆子的其他兄弟过来看。 “我的老天爷,咱们弟妹这么厉害的吗?” “对呀,这些袜子要不少钱和票吧?” “这得有四五十双吧?” “老老幺,你不会小心眼的自己想藏着吧?” “你们说老幺说的那些话是不是都是真的啊?” “我跟你们说,你们还不信。咱们弟妹她在京市里可有名了,我觉得咱们老大都不一定能打的过她。” “呃———你这么说,那老幺岂不是很可怜?” “你瞅着他像是可怜的人吗?” “说的也对,你瞅瞅这一桌子的辣酱和盐豆子,谁家敢这么霍霍东西啊。” “对啊,可怜还是咱们可怜,呜呜呜呜,老幺竟然都跟咱们耍心眼了。” “对,这小子———” 说着说着,十来个兄弟又开始怒瞪向顾熙寒,觉得这小子忒不仗义了。 顾熙寒心虚的吸了吸气,肉疼的给每个兄弟分了两双袜子。然后他抱着剩下的袜子不撒手了,说什么都不肯再给了。 要是许草丫能看到,肯定会感叹说,简直和藏钱的小儿子一模一样。 熄灯后,顾熙寒打着电筒看着许草丫给自己的回信,信里说话的语气和她平时很像,小嘴巴拉巴拉不停的絮叨。 看到最后,顾熙寒脑袋中只记得一句话,他媳妇许草丫说想他了。 其实他也想她了,特别在夜深人静时,她闹自己的样子便会不自觉的浮现在脑子里。 * 中秋后,顾重山便带着许草丫去找了那位孤零零住在乡下的老友。 望着几十年不曾改变的家乡,顾重山的心里感概万千,然后指着一处败落的茅草屋和许草丫说:“草丫,你爷我小时候就生活在那里。” 许草丫看着荒草丛生,败落的土墙院子,疑惑的问顾重山说:“爷,家里的其他人呢?” 顾重山面露哀伤,说:“死了,都死了。在我离开家去京市学厨艺的第五年,那时候到处都是倭寇兵扫荡抓人,我家人都没能逃出来。” 当时他听到消息赶回来时,整个村子都被烧的黑焦黑焦的。 现在住在这村子里的人,都是当时逃过一劫的人或是前些年外地逃荒过来的。 唉——— 顾重山要找的老友也姓顾,是他的本家兄弟。 老人名字叫顾重木,他住在村子的尾巴处的一间茅草屋里。 他见着顾重山,顿时激动的老泪纵横,颤抖着声,喊说:“三哥,你咋回来了?” 顾重山抱着多年不见的兄弟,哽咽着开口,说:“三哥是来接你回京市的,重木这回你一定要帮三哥的忙。” 许草丫站在顾重山的身后,心里万般滋味说不出口,她还是第一回 见爷情绪这么激动。 “重木,这是我孙媳妇,许草丫。” 顾重山拍了拍顾重木的肩,抹了把脸上的热泪,介绍说。 “草丫是吧,三爷爷没什么好东西给你当见面礼,这个你拿着。” 顾重山说着话,就伸手把脖子里挂着的一个银坠子取下来,放在许草丫的手中。 这东西许草丫不敢收,为难的看向顾重山求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