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把她葬入皇陵,而是选择把她葬在了宋家的祖坟。他想,宋卿然好不容易逃出了皇宫那个冰冷的牢笼,定然不愿意死后灵魂还被禁锢在那个地方。 周景胜按照皇后的礼制风光大葬了宋卿然,尽管金丝楠木里面躺着的只是一件百鸟朝凤的宫装,无数命妇依旧是围着这个空棺哭成了泪人,甚至哭晕了过去。 周景胜发了思妻书,详尽的描述了自己和皇后的伉俪情深,又言自己每每念及皇后已去,便心痛难忍,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只觉得皇后仿佛还在宫中,日日夜夜陪伴着他一般。 卿然看着忍不住想笑,若是宋卿然的怨灵真的日日夜夜跟在周景胜的身边,不知他还能不能够和宋琛琛亲亲热热下去。 守在宋卿然坟头的周景文也忍不住想笑。 心头却又觉得嘲讽。 赐了她毒酒之人,却能够在天下人面前光明正大的说,对她一往情深,并且让全天下人都为这个谎言感动。 他仰头灌下一口烈酒,周景胜、宋琛琛……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 宋卿然死去的第七天,也就是俗话里说的头七。 被周景胜一直严密监视着,成日在宋卿然坟头喝酒买醉浑浑噩噩的周景文,突然披坚执锐,骑着高头大马,率领十万将士,冲破城门,直接逼宫。 当周景文将长剑放在周景胜脖子上的时候,周景胜仍旧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如同梦境一般。 “周景文,你要做什么?” “朕是这大周的皇帝,你这是在造反!” “给朕放手!”周景胜故作镇定的呵斥道。 周景文却将落在他脖子上的剑压进了一寸,划出了一道血痕,鲜血顺着剑刃滑落。 “造反?”他金色头盔下的表情如同魔魅,“我早就该造反的。” “若是我早日造反,然然就会是我的皇后。” “我会给她世间最多的宠爱,决不叫她受一丁点的委屈。” “你说呢?” “我可是你皇兄!”周景胜尖叫着说道,“你这是在弑兄。” “弑兄?那又如何。”周景文逼近了他,声音低沉的说道:“皇兄你的帝王之位,不就是从太子手里夺来的吗?” “不,不对,还有弑父。” “当年父皇的头颅,可不是无辜的太子斩下的呢。” “而是我尊敬的皇兄啊。”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当年的事他已经将所有知情人封了口,那时的周景文不过是个幼童,如何知道此事。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 “带上来。” “放开我,放开我。”穿着一身绣着翠竹的白色长衫的宋琛琛被带上来的时候,整个人还在不停的挣扎。 “你们凭什么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管你是谁,老实点。”带她上来的士兵不耐烦了,抬脚将她踢了一个踉跄。 周景文看到了,眉头都没有抬一下。 “跪下去。”两个士兵分别踢了她的膝盖窝,膝盖“砰”的一声磕在青石板上,疼得她龇牙咧嘴,毫无先前的翩翩公子形象。 “宋琛琛?”低沉的男声轻轻地唤出了这个名字。 宋琛琛一愣,下意识的抬头,却被高台上俊美的男子迷了个七荤八素。 周景胜虽然俊美,但毕竟已经是四十来岁的人,脸上难掩岁月的沧桑,但周景文不同,他年轻,又带着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模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