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 严老爷子撂袍坐下,冷眼扫看着面前两个鼻青脸肿的男子,“你们也坐下吧。” “欸。”严峰林应了一声,正准备坐下时,耳边传来冯致远的声音,“里正,我站着就好。” 生生的缩了回来,严峰林站直身子,也道:“我也站着。” 严老爷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严峰林的脸就更红了。 他在心里暗暗责骂冯致远,“马屁精,就知道讨好别人。” 不一会儿,安宁和严东,严山先后脚来到书塾。几人看着冯致远和严峰林狼狈的模样,皆是一愣。严东虽是知道他们打架了,但没想到他们伤得这么重。 “峰儿,你这是怎么了?” 严山走到严峰林身旁,看着他一身的泥土,蹙眉问道。 安宁不动声色的在他们二人身上扫了一眼,便移目看向严老爷子,“里正,不知你找我过来,所为何事?” “安宁,你坐下。” “是。”安宁脆声应道,落落大方的坐下。 冯致远面无表情的站着,既不看安宁,也不看严老爷子,仿佛放空了一般。 严峰林则不同,打安宁进屋后,他的目光就那般肆无忌惮的紧锁着安宁,如果碍于还有其他人在场,他一定会冲过去拉着安宁说话。 严峰林打小被家里保护得太好了,也被众人捧得太高,在他的世界里,所有的人都应该围着他转。他做的事,旁人都要铭记于心,一点小恩小惠,在他看来就是天大的恩赐。 他注意不会有出息。 这一点,安宁早就发现了。 没有胸襟的男人,他就注定不会有大作为。 小年端着茶进来,见只有安宁和严老爷子坐着,他有些尴尬,干脆就只给安宁和严老爷子奉了茶,“里正喝茶,安宁姑娘请用茶。” “谢谢!” 安宁接过茶,老神在在的抿了一口。 似乎眼前的一切,她并不关心。 严老爷子也端着茶,慢慢的喝着,似乎有心要晾着他们。不知情的严山在一旁急得直搓手,嘴唇翕翕,欲言又止。 书塾的花厅里,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气氛很压抑。 良久,严老爷子才放下茶杯,抬头一双厉目射向冯致远和严峰林,一脸冷肃的盘问:“峰林,致远,你们谁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叔公,我先说。”严峰林怕吃了亏,抢先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们二人只是话不投机,谁知没说几句,他就动手打人。” 严峰林睁眼说瞎话。 他就吃定冯致远为了顾及安宁的感受,不会把真实情况说出来。 对于严峰林的话,严老爷子和安宁一个字都不信。冯致远是什么性子,虽相处不久,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如果仅仅只是话不投机,他不可能先动手打人。 安宁淡淡的抬眼扫看了二人一圈,问道:“冯公子,你的伤势不轻,我家有药酒,待会让小年上我那去取。以后,别太冲动。” 小年连忙应道:“多谢安宁姑娘。” 冯致远面露愧色,轻轻颔首,“姑娘的话,冯某记住了。以后当忍则忍,若是忍不了,那也无需再忍。冯某记得,姑娘曾经说过,有时一再退让,不仅唤不醒别人的良知,更把自己逼到绝境。” 欣然接受意见,但话中也意有所指。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