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惊当时没说话。 无论林芷需不需要,她以后可以赡养,也会负责,这是她为人子女的义务。 但是她怎么原谅。 林语惊从来不是以德报怨的人,她人生信条就是谁对我好,我就愿意对他好一百倍,谁对我不好,下地狱吧。 林芷走错了路,受了伤,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遇见沈倦之前,也没人告诉她怎么走是对的,怎么走是错的,也没人带着她走,没人跟她说过你放心大胆地往前走,我来保护你。 谁的路不是自己摸索着,一步一步慢慢试探着过来的,谁的路上不是艰难险阻,没有沟壑万丈。 谁的伤不是伤。 她凭什么要成为那个牺牲品,凭什么得为林芷失败的婚姻、为她走错的路买单。 - 除夕前几天,林语惊订了回帝都的机票。 沈倦那天请了假,把她送到机场,自从知道她要走以后,这人表情始终不是那么太爽。 林语惊刚开始两天还哄哄,后来也懒得搭理他了,您愿意怎么地怎么地吧。 她没拿太多东西,本来也不打算在那边儿呆太久,来来去去都是那一个小行李箱,从高中到大学,用了三年。 到家的时候是下午,林语惊开了家门一抬头,就看见客厅里正在打电话的林芷。 林语惊愣了愣。 她是实实在在没想到,林芷竟然会在家。 母女俩半年没见过面,两个人一个站在门口,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里,腿上放着笔记本,对视几秒,愣是没人说话。 林语惊有的时候也会觉得挺好笑的,明明血浓于水的两个人,竟然能搞成这样。 佣人过来提行李,林语惊进屋,换鞋:“你怎么回来了,公司不忙么。” 林芷将手机扣在茶几上:“后天走。” 后天,年三十刚过完。 林语惊点点头,没再说话,正要上楼。 林芷转过头来,忽而冷道:“你那个男朋友,胆子还挺大。” 林语惊脚步一顿,转过头来:“什么?” “那男孩儿来找我聊过,”林芷看了她一眼,“他没跟你说?” 说个屁。 林语惊神经紧绷,近乎是质问的语气:“你跟他说什么了。” “能说什么,说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说你们以后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大学的爱情我见得多了,最后能走到一起的又多少,还不是都毕业了就分手了?就算最后走到一起能够幸福的又有多少,”林芷垂眸,看着屏幕,“只要不影响成绩,我不反对你谈恋爱,你完全可以和你不喜欢的人谈恋爱,我反对的是他,反对的是你陷入到这段恋爱里。” 林语惊觉得有些好笑:“我是不是有病?我和我不喜欢的人有什么好谈的?” 林芷抬眼,眼神冷而静:“你们现在相爱,你觉得他能陪你一辈子,他能爱你一辈子吗?”她轻声说,“不会,根本不可能。” 林语惊听明白了,“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你还小,你根本不了解男人,”林芷说,“男人都是追求新鲜感的东西,你们在一起久了,他就觉得没意思了。” 林语惊脑子里最后的那点儿耐心在咕嘟咕嘟地沸腾,她闭了闭眼,忍无可忍道:“我看你了解的也不是男人,是雄性吧,畜生也分公母。” 话音落下,客厅里一片安静。 林芷都没反应过来,人愣住了,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林语惊抿了抿唇,长长吐出一口气,平静地看着她:“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