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想笑。 不是,酒鬼花生米是什么意思? 下酒菜吗。 林语惊背上书包出了校门, 走过一个街口,在老地方看到了老李的车。 她上了车,跟老李打了声招呼:“李叔好。” “哎, 林小姐, ”李叔连忙道,发动了车子,从倒车镜看了她一眼,“今天孟先生回来了。” 林语惊看着车窗外:“嗯,我知道。” 老李叹了口气, 没再多说什么。 小姑娘人小,主意却很正, 有自己的脾气,劝不动,轴得很。 - 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不情愿,今天晚上路上比平时还堵,到家用了将近一个小时,关向梅没在,孟伟国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见她进来,他关上电视,转过头来。 他表情阴沉,脸色很难看。 林语惊心里“咯噔”一下。 孟伟国有点过分生气了吧。 总觉得中午打电话的时候,他听起来好像还没这么生气。 林语惊清了清嗓子:“我回来了。” 孟伟国看着她:“你还知道回来?” “不是您让我回来的吗。”林语惊实在地说。 孟伟国沉着脸,人站起来:“你住校的回执是谁给你签的。” “……” 林语惊犹豫了一下:“我哥……” “他为什么给你签这个?” “他不想我在家呆着,”林语惊硬着头皮说,“我们俩关系不好,我们总吵架,所以我跟他说我要住校他就答应——” 孟伟国往前走了两步,抬手就是一巴掌。 林语惊在他抬手的瞬间就已经反应过来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躲,只往后倾了倾身子,头顺势往旁边斜了斜,卸掉了大部分的力量。 就这样,那一巴掌还是落在她脸上,挺清脆的一声。 林语惊没觉得多疼,但是脸上依然有种火辣辣的灼烧感。 孟伟国抬手指着她,声音压低了些:“傅明修给你签的字?我打电话问过他了,他说他根本不知道这事儿?林语惊,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你现在敢说谎?敢骗你爸?” 林语惊在心里骂了傅明修一百八十遍。 她根本没想到孟伟国会去问,她之所以敢那么说,就是因为她以为孟伟国不会去问的。 他多要面子一个人,肯定不想让关向梅知道自己连亲生女儿都管不住,而现在,他这么生气,也已经不是因为她住校。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不可违背的,但是现在他说话不管用了,不仅不管用,还敢骗他。 孟伟国觉得自己作为家长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多可笑的事儿,从来没尽到过父亲的责任和义务的人,却偏偏想要在儿女面前维持自己绝对的权威和力度。 林语惊扯了扯嘴角:“我哪儿敢,”她抬起眼来,看着他,“我哪儿敢骗你。”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说谎还觉得自己挺有理?” 林语惊不说话,沉默站在那。 有佣人从厨房出来,往这边看了几眼,孟伟国竭力压着声音,还是没什么用,像轰隆隆的闷雷:“怎么?我说你两句你还挺不服气?你自己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跟大人顶嘴,说谎,自作主张,你妈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我是你爸,我打你不对?” “我妈也没教我。”林语惊说。 “什么?” “我妈也没教过我这些,没人教我,”她看着他,“你现在想起来自己是我爸了,你不觉得有点晚吗?” 孟伟国安静了三秒,然后像是只被拔了屁股上的毛的狮子,瞬间跳脚。 他脸涨得通红,看起来怒不可遏。 林语惊觉得自己可能要吃第二个巴掌了,她注意着孟伟国的动作,有些纠结要不要躲。 他就站在沙发边上,这个角度被贵妃椅卡着了没法使力,不然他手臂伸过来的时候她应该能给他来个过肩摔什么的。 这个想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停留了零点五秒以后,林语惊放弃了。 大概是因为考了一整天的试,大脑和身体都有些疲惫,她连反抗或者争吵的力气都没有。 大不了就再挨一巴掌,反正也没多疼。 林语惊都做好准备了,孟伟国却突然停下来了。 他视线越过林语惊,明显没反应过来,呆滞了一瞬,而后表情很快恢复了平静:“明修?” 林语惊僵住了。 她僵硬地扭过头来,看见傅明修从楼上下来,柔软的地毯隐藏了脚步声,无声无息走过来。 “回来了怎么没说一声,”孟伟国对他笑了笑,“今天学校没课?”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