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过了三分钟,那位小哥又在前方拦车。 司机怎么敢停下来,乘客都已经吓哭了:“我们是不是遇到鬼打墙了啊……” “没有!”女司机镇定道,“gps定位还是在正常路上的,我们走继续走不要停,也不要回头!” 两人互相安慰着,好在再往前走了很久,虽然路还很黑但都是一路平静,再没出现那位拦车的小哥。 “我就知道,只要不回头,当看不见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年轻的女司机自信地道。 “你从哪听来的这些。”乘客顺着心口,好奇地问,“靠谱么?” “当然,我可是法医。”女司机话一出口,原本还好奇的乘客脸色一白,几乎都要说不出话来,仿佛女受了一次惊吓。 “别怕啊,我学这个,一是因为当年觉得这种医患关系最稳定,二是学了这个不怕我妈催婚,”女司机吐着悲伤的苦水,“你不知道啊,我们医疗大学读的久,等毕业都二十七了,头两年家里催婚把我催疯了,然后我选了法医,就再也没有遇到几个相亲的了。” 女乘客呵呵了一声,连遇鬼的事情都忘记了,立刻拿出中年妇女指责儿女不孝的气势,叨唠着司机这样太过分了,如果是她的女儿,一定去单位那闹得她非换工作不可。 女司机唯唯诺诺,瞟着后视镜里坐在后座的帅小哥,一边纠结一边转移着她的注意力——这肯定不是人啊,停车跑肯定是跑不过鬼的,再者现在回头万一惹急了人家怎么办,还是先顺其自然吧。 帅小哥非常抱歉地看着他,坐在副驾的后方,努力不让乘客看到。 小雨渐渐散去,天空中露出久违的月光,照亮了山路。 女司机这才想起,她们走的这条小路就是邙山陵园的方向……真是找死啊。 过了一会,又路过几个看出不年代的坟包,到一处三岔路口上时,后视镜里已经没有那位小哥。 一瞬间,仿佛吊着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女司机感觉浑身发软,导航也看不清楚,再也开不动车,停在路边摸着眼泪,乘客也一脸心有余悸:“刚刚你总是看后视镜,是不是那东西现在已经走了。” 两人抱头哭了一会,女司机打着火挂上档,看了看方向,选了右边的路,启动时却突然无名火起,对着后面就是一声咆哮:“做鬼就可以这么没礼貌了吗?搭个车吓哭我们就算了,谢谢都不说的一声的?” 发泄之后,她愤愤地向前开了一截,就见前面猛然出现一个人影,一个急刹之后,发现又是那个小哥:“你有完没完了,是不是还要我送你回去啊?” “刚刚真是抱歉,忘记说谢谢了,”小哥幽幽道,“可是你们不能走这条路,否则就回不到人间了。” 他指了指远方灯下的远方,树声幽幽,远方的空间里,似乎有点点灯火,但地图上,却是没有这个村落的。 “……” …… 为那两位过客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后,邵渝看着那片奇异的世界,考虑着进去的办法。 他的禹步爆发力特别强,但元神形态不支持用来长途跋涉,就借了顺风车过来,看着那辆车走上正确的道路,他松了口气,却听到一声轻笑,雌雄莫辨,带着嘲讽和叹息,被轻风吹过。 “她走不了的,哪条路都走不了。”那声音道。 邵渝左右一看,没见到任何人鬼——这不太正常,按理说,这里阴气汇聚,怎么可能一个鬼都没有。 但他已经不是以前只会用手抓鬼的年轻人了,靠着大鱼的教导,他已经学会了聆听。 聆听世界的声音。 那是一种境界,将自己的感知绵延而出,只要站在大地之上,便可知晓天上地下的一切细微动静,以前有大鱼在身边,他并没有感知到什么特别。 这次不一样。 他听到普通草木在阴气汇聚下的萎靡的呻吟,听到槐木吸收阴灵时的欢喜,听到古早的坟墓下一袭红衣的女子在哭啼,听到兵俑里战魂的嘶吼,听到整个大山下那巨大迷宫的回响,还有一处城的喜悦,它仿佛在感慨自己的重生。 那城就是远方没有影子的怪异。 邵渝回想着大鱼教他的东西,收敛了气息,缓缓踏入那没有影子的世界。 这应该是怪异的本体,先前的车站角落,是它延伸的触须。 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黑夜在一瞬变成白天。 城很小,近千人的数量,卫兵拿着青铜武器,人来人往,展现着曾经的繁华,低矮的民房,劳碌的平民,有的清贫有的富足,非常的古老,只有城主是石木大房,但也只有三十来个平方,其它人只是草木搭建,需要大量精力维护,才能勉强遮挡风雨。 这个远古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