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可却将她害成如今这模样,若说他不爱,那这些年岂不是白折腾了? 她于感情一事上淡泊得很,自然是不明白,这世间的爱并非皆是纯粹的。也有执念太过,伤人伤己的。 而隐隐的,沈瑜又觉着云氏还隐瞒了不少事情。 她一时之间想不明白,可直觉告诉她,她所听到的陈年旧事还并非是全貌。只是并不适合追问,只能先掩下不提。 云氏指节泛白,她抬眼看向沈瑜,问,“这些年,人人都说我做得不好,你觉着呢?” 她固执着不肯低头,可到如今,却还是想要一个认同。 可沈瑜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后悔吗?”见云氏微怔,她又补充道,“事到如今回头去看,若重来一次,你还会这么做吗?” 云氏沉默了一瞬,点了头。 “那就够了,”沈瑜低声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一桩事摆在那里,有说它对的有说它错的。旁人怎么说并无干系,自己不后悔就够了。” 哪怕千夫所指,只要自己不悔,那就是对的了。 听了她这话,云氏闭了闭眼,摇头轻笑了声:“你说得对。” “时候不早了,您早些休息。”沈瑜道,“今夜所听之事,我不会向任何人提起,包括三姑娘。” 这样的事情,就该埋进土里,说出来并没半点好处,不知道反而是好的。 在宋予璇心中,宋伯闻是个很好的父亲,云氏是个不称职的娘。若是知道了这些旧事,也只会再毁了父亲在她心中的印象,云氏自己都未曾提起过,沈瑜自然不会去多嘴。 “这些事……最好是能不见天日。”云氏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而后向沈瑜道,“先前我曾问过,你将来作何打算,你虽没说,可我想着,应当还是要离开的。” 沈瑜并不意外她能猜到,索性点了点头,承认了。 “平远性情一向很好,应当不会为难。”云氏说着,从枕边拿了块玉佩来,给了沈瑜,“但为防万一,还是留条后路给你。” 可沈瑜却并没接。 “他不是那样的人,”沈瑜还是信得过自己的判断的,她轻声道,“再者,若真有那个时候,也不是一块玉佩能拦得住的。” 要知道,当年宋伯闻为了娶云氏,可是直接跟爹娘当面闹翻的,又怎么会顾忌一块玉佩? 而最重要的是,当年宋伯闻对云氏一见钟情,才有了后来的事情。沈瑜扪心自问,她与宋予夺相识一年有余,并不觉着他二人的感情有到这地步。 见沈瑜执意不肯受,云氏也没勉强,抬了抬手道:“回去。” 她神色中已经带了浓重的困倦,沈瑜没再打扰,站起身准备离开,临走之前,又珍而重之地向云氏说了声:“多保重。” 云氏眼睫微颤,轻声道:“多谢。” 至于究竟是在谢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外间还在下着细雨,青溪见她出来,随即上前来替她系了披风,撑着油纸伞。 有小丫鬟挑着灯笼在前引路,沈瑜扶着青溪,不疾不徐地走着。 这一场交谈下来,她虽没说几句话,可却极耗费心神。 云氏所说之事太过沉重了,而她还在费心琢磨着旁的事情,自然就更累些。 青溪搀扶着她,提醒了台阶,又小心翼翼道:“方才三姑娘又来了,听闻您还在内室与夫人闲谈,在外间坐了会儿,就又走了……我看着,她脸色不大好看。” 其实也难怪她不高兴。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