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眼里闪过一丝阴霾,不过,很快便稍众即逝了。 纪鸢见了,心里却是一惊,隐隐觉得这几个字带着几分危险的味道,立即回握着霍元擎的手,道:“其实…其实那魏衡纵使可恶,可是其实今日之事儿,也不全是她的责任,胎位之所以不稳,其实主要是咱们俩的责任…” 是霍元擎回来这两日,他们二人折腾得太厉害了,故而伤了孩子。 只是,这样的话,纪鸢多少有些难以启齿。 故而有些扭扭捏捏。 却未料那霍元擎微微抿着嘴,将她的话语打断了,只捏了捏纪鸢的手道:“好了,不说这个,饭菜就要凉了。” 纪鸢本有心与那霍元擎细细说道一番白日之事儿,可是,霍元擎似乎并不想多提。 说着,问纪鸢肚子里的积食消了没,说不能饿了她跟肚子里的孩子,又喂了纪鸢吃了一些。 自己偶尔吃一口酒,偶尔喂纪鸢两口菜,偶尔伸手往她的肚子摸了摸,霍元擎历来是个神色淡漠寡淡之人,便是得知有了孩子,神色与以往并无多大差别,可是,细微之处,却唯有纪鸢能够感受得到。 怕她摔了,无论去哪儿,都是跑着她去的,他回来后,她连一步路走未曾走过了,脚未曾沾过地。 连筷子都不用她动一下,饭菜茶水都直接喂到了嘴里。 被子狐裘将她裹得紧紧的,怕她冻了冷着了。 连跟她说话都变得轻柔小心翼翼了许多,事事迁就着她,嘴上虽未曾直说,但是,所有的这一切,纪鸢都瞧在了眼里,曾几何时,那般高高在上之人,是纪鸢压根不敢肖想的,未曾料到有朝一日,那个天子骄子竟然能够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她儿时曾是个玩劣调皮之人,有些小心思,有些小聪明,也有几分小滑头,可是,后来被生活所压,硬生生失去了自我,成了一个安分守己,隐忍退让之人,在霍家这六年,她处处谨小慎微,就跟天上的纸鸢似的,看似自由,渴望自由,可实则,却被一根无形的细线牵引着,命运掌控在了别人手里。 可是,而今,遇到了霍元擎,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他将她又宠成了昔日儿时那个没规没矩,偶尔玩劣调皮的小女孩了,在他跟前,她可以永远肆无忌惮,耀武扬威,在这个院子里,在这个府里,似乎,也慢慢可以无所顾虑起来。 捆着她的那根线,似乎渐渐断了。 *** 这一晚,晚膳用了很久。 霍元擎微醺。 看着他自饮自酌,明明欢喜,却不知该如何表达的模样,纪鸢心里有些发酸,可更多的却是心中雀跃,今后他每一个自饮自酌的时刻,她都会陪着。 第222章 霍元擎此番回来, 忙里偷闲中又待在了府中陪了纪鸢三日。 纪鸢有孕一事,知晓的人并不多,因未曾出头三月,又加之胎位不稳,并无人多处喧哗,除了木兰居, 长公主等人,便唯有瞿老夫人同魏衡二人知晓了。 然魏衡之前在木兰居行了那样的事儿,整日惶恐不安,唯恐长公主亦或是纪鸢等人肆机报复发难, 哪里会跟人主动提起,更何况并不是何等光彩之事儿, 又加上理亏在先, 自然不会主动喧哗的。 对于那魏衡, 自那日晚上, 霍元擎眼神微冷, 阴着脸提了那么一嘴后,便再也未曾提及了, 好似乎从未发生过这么一桩事儿一样,为此, 菱儿微微咬着牙,曾一脸不满的在纪鸢跟前抱怨过那么两回, 只咬紧牙关一脸恼恨道:“难不成就这般算了不成?” “她祸害咱们主子至此, 难道就当作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不曾?” “咱们主子就活该白白遭此罪受?” “哼, 她害得不止是咱们主子,还是霍家的血脉,不过是一个八竿子打不着远亲,凭什么,她凭什么?” “哼,连公子竟然也不帮主子出了这口气,我真是白高兴一场了…” 菱儿是个嫉恶如仇的,在她的印象中,她这辈子最痛恨的是甄芙儿及其曾经的贴身丫鬟凝香二人,因为这二人险些害死了纪鸢,可是如今事情久远,凝香受了她该受的苦,而那甄芙儿满腔心愿也落了空,算是自食恶果,得到了该有的惩罚,菱儿便也渐渐将这二人丢在了脑后。 而今,取而代之的是那魏衡成为了她日前最厌恶之人。 坏人理应有坏报才是,缘何这魏衡镇日上串下跳,干出了此等腌臜事儿,险些害了人的性命,却依旧相安无事。 菱儿自然满是愤愤不平。 抱夏却狠狠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