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鸢默默地跟在霍元擎身后,进屋起,只规规矩矩的,微微低着头,眼睛压根未曾乱瞟一下,只见霍元擎走到了老夫人跟前,朝着老夫人作了一揖,行礼问候,道:“本是打算先去瞧瞧母亲,再来祖母这的,没想到紫苏来了,就改道先来了祖母这。” 似乎,在解释着带上了纪鸢的原因,说完,冲身后的纪鸢淡淡招手,道:“还不过来见过祖母。” 纪鸢立马走了上前,在落后霍元擎半步的位置停了下来,双手置于腹前,朝着老夫人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道:“妾见过老夫人,老夫人万福金安。” 屋子里静悄悄地,听不到半分声响。 纪鸢微微福着身子,老夫人未曾叫起,她就一直屈着双膝,未敢起来,不多时,只察觉到一道犀利的目光笔直朝着她扫视了过来,准确无误的落在她的身上,那道目光精悍敏锐,令人压根不敢与之对视。 过了许久,纪鸢双腿隐隐有些发麻,身子已然快要僵直了,却依然咬牙,身子不斜,腰身不摆,霍元擎看了看老夫人,又偏头看了纪鸢一眼,淡淡的咳了一身,老夫人目光从纪鸢脸上,到身姿上一一略过,瞧了半晌,只见对方姿势优美,行为乖觉,规规矩矩的,竟然挑不出半分岔子,最终,淡淡的那一旁霍元擎脸上瞟一眼,道:“起罢。” 纪鸢心下一松,立马恭恭敬敬道:“多谢老夫人。” 老夫人这才冲她身上收回了视线,倒也压根未曾将她放在眼里。 *** 彼时,紫苏前来上茶。 霍元擎掀开衣袍一角,直接坐在了右边下首的座位上,冲纪鸢随意一指,指了他底下的座位,纪鸢犹豫了片刻,规规矩矩坐了上去。 此时,紫苏亲自过来奉茶,纪鸢小声朝着对方致谢,紫苏温和的朝她笑了笑,便是因着这一道笑,纪鸢心里松懈不少,只安安静静的坐在了座位上,没有人点她的名字,就准备充当着一根柱子。 正在此时,只见上首的老夫人忽然哼了一声,微微有些不满的冲那霍元擎道:“嘴上说的好听,若是不去请,哪里想得到老婆子我,瞧你们一个两个的,一个比一个不孝,从前小四还晓得黏人,隔三差五的往老婆子我这来,如今年纪渐渐大了,也见不到人影了,哎,自己不来也就罢了,有本事弄个小重孙送来也好啊,一个比一个不争气,哎,如今啊,都是半截身子没入土里的人了,也不知还有几日日子好活,也不知瞧不瞧得见重孙满堂的那一日了哟…” 见了霍元擎,老夫人一脸埋怨跟吐槽,跟个小孩子似的,纪鸢瞧了有些诧异,毕竟,在以往的宴会上,老夫人永远都是笑眯眯的,一脸温和的做派,如今,就跟自个的孙儿闹了别扭似的,说话阴阳怪气、含沙射影的,但是,难得有股子亲昵感在其中,与长公主、国公爷的之间的相处十分不同。 纪鸢瞧得有些新奇。 霍元擎似乎早就习惯了,眉头都未曾动一下,老夫人见了更气了,好半晌,只扯开了话题道:“方才外头到底怎么回事儿,璋哥儿向来乖觉听话,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一直是他们老二房的骄傲,方才怎地就跟中了邪似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说着,淡淡的蹙了蹙眉,目光往霍元擎身上扫了扫,有些狐疑。 狐疑缘由有二,一是,璋哥儿向来老实本分,似乎不像是能够做出此等莽撞之事之人。 这二来嘛,那璋哥儿历来最畏惧及尊敬他的这位大堂兄,依着老夫人对对方的了解,即便是自己当真对那蘅姐儿有意,可对方所嫁之人是他那大堂兄的话,即便选择忍痛割爱,也定不会像今日这般,在如此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人这般行事的。 老夫人见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却又一时有些说不上来。 霍元擎听了,只淡淡挑眉道:“许是读书读傻了,心思简单,容易受人蛊惑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