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后,这小兔儿便又重新回到了纪鸢手上。 鸿哥儿向来聪明伶俐,怕是早早便已经猜测到这东西是回给她的罢,他是不好替纪鸢做决定,直接交给了她处置,倒也阴差阳错。 最终,纪鸢将这坠子交由菱儿,锁到了箱子里的最深处。 不肖几日,便将这一茬给丢脑后了。 七月底的时候,霍家大姑娘早产诞下一名女儿,历经千辛万苦,母女二人可算平安无事。 据说王氏忍了一日,第二日一大早便匆匆赶去了戴家探望女儿,又过了七八日后,霍家几位姑娘们也跟着去瞧了一回。 当日去,为了不耽搁霍元嫆坐月子,只匆匆瞧了一眼,几人便又匆匆回了。 回来后,那霍元昭便直接来了纪鸢这里,只见那她一脸闷闷不乐,一整日都提不起精神似的,也不知魂儿被勾去哪儿呢? 人躺在纪鸢的软榻上,头枕着纪鸢的贴心小抱枕,怀里还搂着一个,只双眼放空的盯着屋子里的某一处发着呆,出着神,一整个下午也没见张嘴吐出个几个字眼,真真是有些不大像她了。 弄得她屋子里的几个丫头时不时挤眉弄眼的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纷纷一脸纳罕。 纪鸢见了只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末了,让春桃泡了两杯金银花茶送来,只将几个丫头给轰出去了,亲自端了茶递到了霍元昭手上,自个也端着一杯坐在八仙桌旁,轻轻啜了一口茶,漫不经心道:“怎么呢,这是?竟跑到我这里装起深沉来了,你今儿个其实应该跑到姨母屋子里去的,姨母若是瞧见了你现如今这幅模样,定会满心欣慰的。” 便是纪鸢如此打趣,也没见那霍元昭神色有任何变动,只见她眼皮未抬,忽而没头没脑的说了句:“这茶挺好喝的,你这茶叶还有多吗?回头给我包上几两送到我的昭晖院去吧!” 纪鸢愕然,过了良久,只一阵无语道:“霍家三姑娘,您瞧仔细些了,此乃花非叶,这花唤作金银花,药材的一种,外头药材铺子里应有尽有,一吊钱二斤,就怕你喝不上嘴,你确定要包点儿回去?” 霍元昭闻言只有些诧异道:“竟如此廉价?”说着,只皱了皱眉,顿时将那杯金银花茶推远了些,不肯再喝了。 纪鸢见状,只挑了挑眉,不想再说话了。 霍元昭见她不说话,过了好一阵,只缓缓从软榻上爬了起来,歪靠着软榻上,忽然又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我今日去了戴家,见了大姐,你猜怎么着?” 纪鸢早早便猜测到这小妮子十之八九是在戴家受了什么刺激,是以,只淡淡顺着她的话问道:“怎么着?” 霍元昭垂着眼皮,声音低低的说着:“几月不见,大姐憔悴了不少。” 纪鸢想了想,道:“怀胎十月如何艰辛尚且不说,听闻这女子生产本就是九死一生,孩子出生后,还得悉心照看,是桩劳心劳力的活儿,辛苦也正常。” 霍元昭闻言双眼闪了闪,只又一连着沉默了良久,方道:“不止是面上瞧着憔悴,便是眼里心里,是打从灯芯子里带着郁结之气,整个精气神都没了。” 纪鸢一愣,过了好一阵,只轻声道:“这是缘何?” 在纪鸢的印象中,霍家大姑娘霍元嫆端庄大气,华贵显赫,便是连端午节那日瞧着,只觉得她通体华丽锦绣,一派芳华,一出场便是所有人瞩目钦羡的对象那样一个风华展露的人物,怎么几月不见,到了这霍元昭嘴里,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也不知,我只知今儿个咱们几个刚进去不久,还未来得及多瞧两眼外甥女,还未来得及跟大姐问候几句,就被太太寻了法子打发出去了,太太跟大姐二人在屋子里说了有小半个时辰,咱们进去给大姐道别的时候,只见大姐眼圈红了,背着咱们几个在抹眼泪。” 纪鸢闻言除了诧异还是诧异,竟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霍元昭脸上的神色忽而变得讳莫如深,只将脸绷得紧紧的,忍了忍,终究忍不住说道:“纪鸢,你说,是不是因为大姐得了个姐儿,因此那戴家心生不喜,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