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艰难的回了。 *** 却说纪鸢这一夜辗转未眠,心里隐隐猜测到,鸿哥儿定是受人欺凌了,对方怕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不然,她那般再三询问,鸿哥儿如何都一直咬牙不说? 怕是即便说了,亦是于事无补,不过是白白徒增烦恼罢了。 鸿哥儿想要咬牙忍着,可是,他却不知,人性究竟能够丑陋到如此地步,有些事情,有些时候,不是你忍忍便可相安无事了,有时候,你越发忍让,对方只会越发觉得你懦弱可欺,非但不会收手,反而会变得愈发变本加厉。 当一个施虐者兴奋到不可掌控的时候,当一个受害者的忍耐到了无处宣泄的时候,那么,意外便随之而来了。 纪鸢的记忆中便发生过这么一桩事儿,应该是六七岁的时候,纪家庄子附近曾出过一桩命案,便是那柔弱老实的媳妇常年遭受丈夫的毒打辱骂,她整整忍了五六年,生生由一位二十不到的少妇熬成了个神似三四十的憔悴妇人,大抵是怀恨在心,又大抵是心如死灰,在一个安静的午后,直接往午膳里下了毒药,一家老小七口人全都七窍流血惨死家中,一个活口都没留,最小的幺儿还有十余天便满两岁。 这桩命案发生的时候纪鸢已经懂事了,是以,记忆犹新。 她难以想象,当年那个妇人是如何绝望与痛苦。 也难以想象,九岁的鸿哥儿是如何扛得住这些欺凌殴打的? 她自然是相信鸿哥儿的为人,却担忧那不可掌控的未知数,于是,第二日一大早,纪鸢便亲自去三房给鸿哥儿告假,并想要向那三房的五公子打探一番,鸿哥儿是五公子的伴读,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向来那五公子定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 却未想,方进了院子,便远远瞧见那五公子跟霍家二公子站在了院子里,只见到那霍元懿摇了摇扇子,冲着五公子霍元皓笑着问道:“昨儿个夜里听院里跑腿的来报,说五弟一脸神色焦急的跑到了我的听斈堂,你二哥我今儿一早才回,这不听了下人的禀报,便直接过来了,怎么着,小鬼,找你二哥有何事?不会是在学堂里被人给欺负了罢?” 这霍元懿往日虽多有些不着调,但其实人没多少架子,无论是对府中几个兄弟姐们,甚至便是连底下的丫鬟小厮,这一高兴起来,皆是可以直接上手,一直勾肩搭背的。 眼下,对着三房堂弟,竟也一派温和关心。 五公子闻言,面上只有些纠结,苦哈哈着一张脸,似乎有些不知该如何张嘴。 纪鸢远远地见了那霍元懿心下一跳,只立马要扭头往院外走,五公子正踟蹰间,竟眼尖的将纪鸢瞧了个正着,只立马朝着她喊道:“鸢姐姐——” 那霍元懿原是背对着院外的,闻言,只挑眉随着一道看了过来。 纪鸢避无可避,只的缓缓转过了身子,远远地朝着庭院中央的霍元懿跟霍元皓施施然行礼道:“见过二公子、五公子。” 却说那霍二猛地瞧见出现在视线中那道俏生生的身影,微微怔了片刻,随即,只缓缓地眯起了眼,上上下下的将人打量着。 纪鸢就不见动静,下意识的抬眼一瞧,只见这霍元懿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身前,双眼直直的看着她,纪鸢着实被唬了一大跳。 第50章 纪鸢只下意识的一连着往后退了两步。 霍元懿将手中的折扇都给收了起来了, 他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纪鸢,又朝着纪鸢走近了一步, 脸上顿时扬起了一道如沐春风般的笑意, 只冲着纪鸢柔声道着:“鸢儿?纪鸢?你便是三妹镇日提在嘴边的那位纪鸢妹妹?” 这霍家二公子看她的目光有些过于炙热,男女七岁不同席,到了他们这个年纪, 其实男女之间碰面是该避嫌了,便是自己兄妹间都得注意些规矩, 更别提两个初次会面之人。 只是,这霍元懿历来便是个颇为不着调之人,纪鸢早早便有耳闻,纵使心中虽有些不大自在, 但面上却未显,只垂着眼, 作知书达理状, 规规矩矩的回着:“正是小女子。” 边说着,边不漏痕迹的又往身后挪了小半步, 只觉得对方身高大,眼神炙热精悍, 令人稍稍有些抵挡不住。 霍元懿见纪鸢微微垂着眼, 从他这个角度看上去,只觉得对方侧脸精致绝伦, 只见她低眉侧目间, 风髻露鬓, 淡扫娥眉眼含春,双眼低垂,长长的睫毛浓密如扇,明明面上未施粉黛,却觉得自有出水芙蓉之姿,自有明媚娇俏之美,明明这一眼觉得娇俏无比,然而再瞧一眼,又觉得竟有另外一番滋味,只觉得越瞧越让人挪不开眼。 *** 纪鸢这日不过随便穿了一身凌白色对襟襦裙,裙裾上绣着淡黄色兰花式样的花样子,里面裹着翠色刺绣抹胸,襦裙较为宽松,将她盈盈一握的细腰给遮住呢,然而却将胸部裹紧了,只见用一条翠色的锦带在酥胸前紧紧束住,系了一个简单的蝴蝶结,霎时,只觉得清丽中带着一丝丝含羞绽放的娇媚,竟令人止不住心头一窒。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