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儿,身旁这名三四岁的小娃是纪鸢的弟弟,唤作纪鸿儒,取自谈笑有鸿儒,小名鸿哥儿。 两姐弟的名字都是他们的教书先生爹爹起的。 纪鸢一名,则寄寓着女儿一生能够像天上的纸鸢一样无忧无虑、开心自在。 纪家祖上光耀,虽算不上什么簪缨世家,却也出过进士、秀才无数,实乃名副其实的书香世家,只纪家子嗣单薄,到了纪鸢父亲那一辈,只剩下其父一脉单传。 其父纪如霖学识渊博,满腹诗书,就是性子过于迂腐了些,加上考试诸多不顺,一连着几次考试发挥失常,又加上身子羸弱,蹉跎十数年后终于放弃了考取功名之愿。 后纪如霖被尹氏施了一碗水,对其一见钟情,如愿娶其为妻,成亲后,夫妻恩爱,不久生下了长女纪鸢,娇妻在侧,娇女在膝,纪如霖渐渐解下心结。 几年后,纪如霖兴致上头,便在家中开辟了一进院子做起了教书先生,虽未曾如愿考取功名,心中多少有些失意,但好在妻子温柔贤惠,一双儿女聪颖伶俐,生活虽平淡,但日子却也过得甚是美满幸福。 岂料世事难料,天公不作美,原本和美温馨的四口之家在一年前突然遭遇了天大的变故。 一年前,体弱多病的纪如霖忽染重病,缠连病榻数月。 纪家散尽千金,寻遍整个山东名医,然纪如霖的身子却病倒如抽丝,依旧一日差过一日,终究没能熬过来,在第二年春天的时候,撒手人寰去了。 因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纪如霖乃是家中的底梁柱,此番病故,对于家中余下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与黄口小儿来说,便犹豫在青天白日里投下了一颗炸雷,炸得整个纪家飘零不稳,摇摇欲坠。 纪尹氏本就是个以夫为天之人,纪如霖缠连病榻时,纪尹氏整日忧心愁苦,已是急得害了半副身子。 丈夫这一走,纪尹氏整日茶不思饭不想,迅速枯瘦,病倒如山倒,竟然连一双苦命年幼的儿女也不管不顾,没多久,竟也紧跟着丈夫去了,留下这么一对孤苦无依的苦命孩子。 *** 纪家子嗣单薄,并无多少亲近姻亲,族里的一些个族亲都已是出了五服,自纪鸢祖父过世后,与族亲来往就不多了,此番,纪家遭遇如此变故,更没有族亲乐意与之走动。 本以为事情到了这一地步已算是山穷水尽了,却未料,更加火上浇油的还在后头。 在纪尹氏刚过了头七的第二日,忽有一群凶神恶煞之人上门前来讨债。 为首是一名年过四十,满脸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大汉手中捏着一张五百两的欠条,说是纪家这一年多来的借据,此番是特意前来讨债的。 这大汉唤作王霸子,乃是祁东县上臭名远扬的一名混子,整日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偏偏此人生得肥头大耳,孔武有力,无人敢轻易开罪。 据说以前在镖局打过杂,还跟穷凶极恶的土匪真刀实枪的干过仗,干的可都是刀口上舔血的勾当。 王霸子欺凌纪家无长辈撑腰,一进门二话不说,当场就让八岁的纪鸢将借的银钱悉数归还,否则就要强行占了纪家这座百年的三进宅院,将纪鸢两姐弟给赶出去。 家中何时何地向何人借了这么多银钱?缘何纪鸢从未听母亲提及过此事,是以,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讨债者,八岁的纪鸢一脸无措。 自纪如霖夫妇相继去世后,家中银钱也基本所剩无几,最后的银钱也都全部替纪尹氏办了后世,家中除了这诺大的院落,已是相形见绌。 而丧事办完后,八岁的纪鸢便已自己做主,将宅中十余奴仆遣散回乡,唯独留下同样孤苦无依的六旬老婆子徐婆子与之为伴。 此时此刻,整个纪家,除了这二主一仆,便只剩下这空空如也的宅院呢,哪里还有什么银钱能够偿还。 *** 王霸子明显是有备而来,根本就是打定了主意要讹上这纪家。 见纪家只剩下这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