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这种情况下我是睡不下去了,但我知道白天还有场硬仗要打,不得不逼迫自己睡觉,也不知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没睡多久,天便亮了,那人慢悠悠的离开,走进了林子深处,估计是去喝水或者上厕所一类的。约莫二十多分钟后,才慢悠悠的回来,手里端着个水杯,里面装着清水递给我喝。 这是个食人魔,我哪里敢跟他作对,万一惹恼了,没准儿他就决定吃新鲜的了,于是我顺着手喝了。水很凉,没什么怪味儿,我确实有些渴了,喝了一口感觉挺舒服的。 砸了砸嘴,我刚想说点儿什么为自己争取争取,这人就拿着匕首,蹲到尸体旁边,在那尸体的手臂上,削了四刀,上下手臂,前后各一刀,削了四片长长的肉条。 经过一夜,这尸体的肉都变质了,颜色明显变的不对劲,但这人并不在意,拎着肉,就去洞口生火了,看样子连洗一洗的打算都没有。 我想到这儿,胃里又有些冒酸水儿了。 恶心归恶心,但不一会儿,那肉就被烤的焦黄,失去了原有的模样后,让人很难和人肉产生联系,再加上那特有的浓郁肉香钻入鼻尖,这一瞬间,我竟然不觉得恶心了,嘴里反倒是口水直冒,肚子咕噜咕噜的叫起来。 一时间我头皮都麻了,心说难道自己也染上食人癖了?难怪这人会喜欢上吃人肉,这人肉的滋味儿,原来是这么的…… 肉烤好了之后,那人慢条斯理,拿匕首削成片儿,放在一块长条形的干净石板上,又来到我旁边。我以为他要对我干什么,谁知他只是饶过我走到了另一边。 只见那地方有个稍高的平台,里面堆放了许多东西,除了有我的装备包以外,还有其它的背包,其中一个和周玄业队伍里的装备包一模一样,看样子应该是这洞里这个受害人的。 这人将那个装备包拿下来,翻找了片刻,找出了一个小瓶子。 那是一小瓶盐,盐的用处其实很多,不仅仅只是用来吃,在丛林里,这玩意儿在很多时候都可以救命,因此在一些户外快挂里,一小瓶盐也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它能消毒,能治病,偶尔也能驱除一些特殊的寄生虫。 这人拿了那一小瓶快挂盐,便倒出一小堆在石板旁边,捻着人肉蘸着吃,满嘴流油,目光发亮,随着他的咀嚼,肉香似乎更加浓郁的散发了出来。 我深处一种强烈的想要去吃肉的欲望,目光不由自主死死的盯着对方的手,确切的说,是对方手里的肉。 我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也知道这样的状态很不正常,但那种奇异独特的浓郁肉香,就仿佛毒品一样,将人给牢牢的吸引住了。我试图转移自己的目光,试图憋气封闭自己的嗅觉,但那也只能在脑海里想一想而已,因为我的身体,正做着与我思想完全相背的反应。 它不仅死死的盯着这一切,而且还饮鸩止渴似的一下又一下的深嗅着。 一种沉迷而渴望的感觉和强烈的危机恐惧感交织在了一起,别提有多折磨人了。 直到那人把肉吃完,洞内的肉香散去了不少,我才夺回了一些身体的掌控权。我冷静了下来,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疼痛另我刚才已经昏聩的大脑顿时清醒了一些。 那人吃完东西,就出了洞口去溜达,似乎走的有些远。此刻我也顾不得其它了,在洞里大喊救命,哪怕现在被周玄业逮回去放血也成啊,总比过两天被当成储备粮强。 而且这人似乎还想吃新鲜的,活生生的被人养着割肉吃,还不如变异呢。 不过喊了没几声我就放弃了,周玄业昨天没找到我,不可能浪费时间继续逗留在附近,昨天应该就已经回程去守着眼镜儿了。这黑竹沟,深沟密谷,地域辽阔,人迹罕至,除了我们这两拨人,剩下的幸存下来的‘人’,已经不能算是人了。不是像何虎那样变异的人,就是像这个食人魔一样的人,在这地方叫救命,毫无意义。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头看了看对面那具已经在发臭的尸体。 那人吃人,是先从四肢开始吃,看样子喜欢瘦肉,不太喜欢肥腻的软肉。他一顿就吃了一条手臂,按照一天三顿来算,后天就轮到我了。 明天这具尸体只怕会腐烂的更厉害,如果那人不怎么喜欢吃腐尸,而是喜欢新鲜的,那么没准儿我明天就会成为他的嘴下食。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 便在这时,那人溜达了一圈回来了,手里拿了个果子,红艳艳的,有点儿像番茄,他递给我吃,说:“清肠胃。” 为毛要给我清肠胃?难道他还打算吃烤大肠? 虽然想起来很惊悚,但我还是吃了,一来因为饿,二来我必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