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夏想过,如果没发生苏哲睿这起突发事件,今天姚鸿要约见,他们应该会是张扬的出席——当然了,他们都沉淫在世俗这个大染缸载浮载沉多年的人,不可能表现出自己的嚣张,但是态度绝对和现在不一般。 因为这场博弈之战里他们这方佔着上风,他们会是可以提条件的那个,而天悦那边则是要奉承讨好他们的。 于皓俊轻轻地吐出一缕轻烟,这阵子他们都被不安裹挟,于皓俊需要点尼古丁也是难免,而是孙夏还好,她还算可以靠意志力忍住。 他们戴着墨镜和帽子,不发一语,也不面对着彼此的方向,在外人眼里儼然就是一对名存实亡的怨偶,但置放于他们之间的外套下藏着的手,却是仅仅的握在一起的。 于皓俊抽了好大一口菸,涩声说:「其实我一个人赴约就好了。」 「人家要的是我们两个人都到。」孙夏捏捏于皓俊的手,倒头灌水,于皓俊看了一眼——据说紧张的时候交感神经会格外亢奋,便会变得口乾舌燥:「我也不至于没良心到拋下你一个人来。」 她还没为了什么事焦虑过,孙夏这个人一直有种气定神间在身上,于皓俊唯独在她擅闯华月宅邸被他抓包那次看过她惶恐以外,好像就没见过她这样子。 其实他们都知道,这次赴约可能会有什么结果,否则于皓俊为什么戒了那么久的菸,怎么这几天突然就又抽了起来? 苏哲睿已经昏迷近一周了,再继续下去,景医生说的话很可能就会变成现实。 孙夏和于皓俊聊起这个,若真有最坏的发展,那要怎么办? 于皓俊当然不捨苏哲睿真成为植物人,但他就算是这些年来对苏哲睿而言最近似家人的存在,但仍不是他真正的血亲,他轻蔑的哼了一声:「若真到那个时候,我可真不想把这件事的决定权交给他的……爸爸。」 「所以我们才来这。」孙夏打起精神笑了下,看她这带点虚弱的笑,于皓俊也跟着嘴角上扬。 他们当然是来赴姚鸿邀请的鸿门宴的。 于皓俊抽完了一根菸,看他又拍出一根菸,孙夏还挺贴心的,还替他点菸来着。 孙夏调侃:「当初我们的戒菸比赛,现在你输了,我得想个惩罚。」 于皓俊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要比这个?」 「是没说过啊,但先破功的也是你,所以你得接受惩罚。」 于皓俊哭笑不得:「那什么惩罚?」 孙夏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下,墨镜下的眼带着促狭,「我和尼古丁,你选谁?」 这话也不必说的多白,于皓俊也大概猜到她的惩罚是限制自己做一些儿少不宜的行为,她微微上扬的眼角在勾人,勾的于皓俊想要当场捻熄了手上的菸。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他很吃孙夏这套的,无可奈何往后一仰,倚着靠背:「要是我这次平安,我肯定戒菸。」 孙夏斜乜他:「这种话说多少次了?」 「说很多次了,但这次绝对。」于皓俊依依不捨的看了眼菸蒂,才严肃的和孙夏说:「这次平安表示我活下来了,那我还想活很久很久,当然戒菸。」 「滚你的,我们不至于会死好吗!」孙夏不喜欢这种唱衰自己的话,重重拧了于皓俊的手背一把,把他疼的哀叫,停车场的路人都看了过来,他们才又此地无银低头。 孙夏凉凉的说:「于老师,我捏的不大力吧?至于叫成这样?」 于皓俊恭恭敬敬:「孙老师,你是不知道自己的手劲,疼的呢。」 他们瞪视着对方,半晌,不约而同笑了,不得不说这场莫名其妙的斗嘴确实让他们神经都给缓和了,于皓俊又一次想——孙夏和尼古丁都有同样的功效那他当然选孙夏,无害,且带来的快乐更多。 「但我相信,不至于这么严重。」孙夏说,指了自己,骄傲的说:「我觉得我身上有种光环,总是能让我化险为夷。」 瞧她说的,还沾沾自喜呢,于皓俊吐槽:「什么鬼光环。」 「你可别不信我,我身上真有光环的好吗!」孙夏气不过搡了于皓俊一把,后者敢怒不敢言,就只敢瞪着孙夏,但威风不过几秒,两个又笑出声来,仰靠在椅背上,外套下的手又偷偷牵在一起了。 孙夏说:「既来之,则安之——只要他们不食言,会交出解药就行了。」 「他们可能一开始就打着这个主意要骗我们其中一个来,」于皓俊笑了,捏捏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捏过,搔的孙夏心痒痒的:「但想不到最终结果是——来了四个人,他们肯定失算了。」 语音未落,不远处,一辆保时捷停在视线之内,戴着巴拉克拉法帽的一男一女走下车,皆戴着墨镜,那女人见到他们的装束,似乎不平,挨过去和男方说悄悄话:「他们怎么这么大胆,这不是一看就知道是孙夏和于皓俊了吗?」 他们可是装备齐全,遮的根本只看的见嘴了,若不是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