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夏沉着声说:「愣着做什么,不会跑吗?」 就差一点,孙夏不敢想若她脚程再慢些,手上没这柄长棍,于皓俊可能就真生生被人掐着脖子窒息。 孙夏没手软,每一下都使足了劲,乔贵鱼步子虽摇晃,但硬生生吃了这几棍自当怒火中烧,一时忘记牵制于皓俊,回身一掌带风打算攫取孙夏手上的长棍。 一根拖把在她手里使的跟红缨枪似的,但也幸得这柄棍长,孙夏和乔贵鱼始终保持着距离,孙夏早知道自己的优势,她速度快过寻常人,所以乔贵鱼连番几次都没成功,反倒挨了孙夏好几棍。 乔贵鱼轻蔑冷笑:「还得靠个婆娘救,你这男人当得可真没面子。」 孙夏最不经激,虽仍拚搏中,但言语争执可不能输,马上讥誚反笑:「至少他还有人帮呢,你呢?你那些兄弟呢?」 一连几招都落于下风,乔贵鱼怒目圆睁,一个右鉤拳挥向孙夏,孙夏以棍一挌,矮身闪过,紧接着扫堂腿横扫,此举猝不及防,乔贵鱼又因失了理智一时不备,真就被孙夏扫到踉蹌倒地。 他道上混了几十年,吃过不少亏,却从没在女人身上吃过,乔贵鱼当真生气,招数已开始乱无章法,只是眼前就看见孙夏扎稳马步的脚踝,便伸手要攫。 孙夏早有防备,虽乔贵鱼快,但孙夏能比他更疾,她侧身一闪,一脚踩在乔贵鱼的右手上,长棍转了个花,一棍痛击乔贵鱼后颈。 人的后颈最是脆弱,此处靠近脑干及风池穴,若不当心,真有可能要了乔贵鱼的命,孙夏也是念及此,力道才稍稍收敛,但已够乔贵鱼受的了。 乔贵鱼眼冒金星,险些当自己将命绝于此,心有不甘,不拖着于皓俊和孙夏一同下地狱不快,便硬撑着自己意识,竟还真就此暴起直扑孙夏。 「要死一起死,你俩一个都不能少!」 孙夏虽愕然,但不至于愣神,她立时长棍朝他腹部一刺,乔贵鱼许是怒极,虽痛却无碍,连挡了孙夏好几招,孙夏节节败退,局势竟一时反转,自己竟落了下风。 孙夏退到墙角,但她最是不放弃的性格,不到该死之时,她不会服输。 她手上的长棍耍成了花,快的几乎闪人眼,乔贵鱼找不到空隙攻击,真是怒气衝天。 乔贵鱼眼眶佈满红丝,忽然得逞一笑:「哦,是你啊,我看过你,上头说要是你也来了,就一併解决,你俩既然是亡命鸳鸯,乔爷爷我就成全你们,一起——」 一声巨大闷响,乔贵鱼眼白一翻,径直往前就要栽倒在孙夏身上,事发突然,孙夏愣怔,然后就见乔贵鱼被拎着滚下了楼梯。 徐徐月白色的光照在于皓俊疏淡的脸上,他右手提着一罐灭火器,虽面无表情,但孙夏仍从他眼里看出了些许疲乏。 还有凛冽恨意,就如灼烧的火,在他眸中焚烧着。 于皓俊在旁焦急想着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馀光中看见了角落一罐灭火器,趁着乔贵鱼与孙夏缠斗时,偷偷摸摸靠近重重敲击乔贵鱼。 这招也是跟孙夏学的,就地取材。 孙夏怔了下,低头看了眼被扔下楼的乔贵鱼,他已动也不动,孙夏紧张,要真出了人命会很麻烦的,立刻下楼要探他鼻息,却被于皓俊一把攥住手腕。 「你忘了上一次你要看人死活却被抓住的事吗?」 孙夏抿嘴,确有此事,华月宅邸那次,抓住她的人还就是于皓俊。 孙夏为难:「你打的是重还不重?」 于皓俊回答:「我不知道,但他刚才要杀我,情急之下我有可能手下留情?」 「糟糕,要是死了,我们事情会很难办……」 孙夏困窘,忽然一顿,看见乔贵鱼隐约动了下,然后才发现,事态如此,他们两个居然还在此间话家常? 她没时间愣怔,抽了口凉气,反手牵住了于皓俊的手就往楼下疾驰奔跑:「什么情况了我们还在这聊天!走了!」 于皓俊被下了药,脑袋比她浑沌的多,他愣怔了下,才发现孙夏紧紧握住他的手带着他跑。 他手心很热,孙夏的手却偏凉,这丝丝凉意让他感到舒服,贪恋着想要更多,反手更紧的握住了孙夏的手。 他看着她背影,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在这花好月圆的夜,脑袋似有烟花绽放。 于皓俊从没想过,会有人在他危险之时不顾一切奔赴而来。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