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条铁律,那便是天潢贵胄皇室子弟纵是礼贤下士贤明亲和,他都避免不了耍心眼动心机的毛病。 不过郭业对李恪这般举措没有见怪,毕竟李恪自幼就是在这种彼此兄弟间勾心斗角的环境下长大,怪不得他。 随即,他笑意盈盈地回道:“殿下勿忧,臣此次回陇西收获颇大,虽然不能百分百保证替殿下踢开梁世道这颗碍眼的绊脚石,但至少可以跟殿下保证,在蜀州九府的封地内,我们并非孤立无援。至少没有不会被人处处追着打,适时也可以反击的。” 李恪听着郭业前半段话,脸色几乎垮了下来,但是听到后半段的保证后又再次眉宇飞扬起来,抑制不住地狂喜问道:“真的?郭长史真是立了大功。那接下来我们是否可以对梁贼动手了?那郭长史还等什么,本王真是受够了这份憋屈。事不宜迟,咱们就动手吧!” 晕~ 这孩子真是被梁世道欺负疯了吧? 动手?动什么手? 郭业见着处于亢奋状态中的李恪说得口沫飞溅,手舞足蹈,不由当头棒喝道:“殿下,别冲动,请冷静一些。梁世道乃蜀州刺史,署理着蜀州民政,并不归您的蜀州大都督府节制。您对他动手,动的哪门子手?而且他也没有明里冲撞为难于您,您以什么由头对他动手?相反,你如果对他冒然动手,他恶人先告状一封奏折直接送进长安,那可真是遂了某些人的心愿。到时候圣上听信谗言,猜疑你一个藩王居然对付铲除地方父母官,是要图谋不轨不成?呵呵——” 郭业冷笑一声,喝道:“殿下,你这是没打死养反而惹来一身腥臊啊。因此,梁世道之事你不能急,更不能冒然动手。再者说了,九地州府的折冲都尉又有多少是听命于您,唯您马首是瞻的,你可知道吗?” 此时的李恪在郭业当头棒喝下,整个人呆若木鸡,脸色极差难看的一塌糊涂,就跟醉酒了的人骤然醒过酒来一般。 郭业看着被自己说得有些吓到的李恪,有些疲累地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双眼闪烁不定,显然心里正在发虚。 见着,郭业再次暗叹,还真是个心性不定尚未成熟的半打孩子啊。 随即,他比划了三根手指,说道:“九地州府,臣只能保证三地的折冲都尉府会听命于您。至于其他六府,还是未知之数啊。万一他们早已与梁世道结成利益攻守联盟了呢?那真要动起手来,谁赢谁输也未尝可知啊。” “什么?”李恪惊叫道,“郭长史,这怎能可能?梁世道仅是蜀州刺史,怎么可能跨境与其他州郡的刺史有暗中往来,有龌蹉利益呢?你这也太过危言耸……” “绝非危言耸听!” 郭业突然打断了李恪的质疑,说道:“殿下,你我才来蜀州几天啊?梁世道盘踞了蜀州又是多久啊?其他诸府的折冲都尉你我也未曾有过往来,不知根不知底,莫非殿下能一眼辨出忠奸来?” 其实郭业对李恪还有隐瞒,那便是他怀疑梁世道与其长安背后的势力,乃至与蜀州邻近的几州折冲都尉府可能有着不为人所知的勾当。 也许,这才是整个脉络的真正利益枢纽所在。 不然,梁世道乃至他在长安的幕后势力,怎么可能对蜀王就藩之事如此敏感,如此抗拒呢? 苍蝇不叮无缝之蛋,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总归一切,只因梁世道表现得太过强烈了。 容不得郭业心里不起疑。 但是这个猜测他暂时不想跟李恪言明,毕竟李恪年纪尚小,养气的功夫实在是烂到渣,万一哪天气头上大嘴巴咧咧出去,那大家伙可真是悬了。 这时,李恪满是烦躁地站了起来,不耐烦地单手拍在椅子扶手上,恨道:“那照郭长史的意思,本王就这么一直窝窝囊囊下去,要在蜀州城继续看着梁世道的脸色过活?莫要忘了,本王乃是奉旨就藩,我非要看看梁贼敢刁难我到什么时候?” “殿下勿恼!” 郭业上前一步,摆手说道:“殿下,不对梁世道主动出击冒然动手,但不代表我们不能做出一些应对和回应啊。也许我们可以引蛇出洞,试探试探梁世道的反应,看他到底在忌惮着什么,为什么会如此抗拒殿下就藩蜀州呢?” 这番话前后反差巨大,李恪脑子有些不够用,强压着心里的烦躁,不解地问道:“郭长史,你刚才不是说不能轻举妄动,不知根不知底,不能冒然……” “呵呵,殿下无需多做考虑,既然您相信郭某,那一切就让臣来筹划吧!” 郭业一时也无法跟李恪解释自己的真正用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