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些反胃地打了个寒颤,纷纷冲高士廉喊道:“大人,我俩先去客厅外头候着您。” 说罢,也不等高士廉同意不同意,双双鄙夷地瞅了一眼溜须拍马到神乎其技的郭业,相继走出了客厅,将客厅的大门主动带了出来关好。 高老头比那两个扈从好不到哪里去,这些年马屁听多了,不过想郭某人这种赤裸裸中带着令人作呕的马屁,还是第一遭听到。 随即轻轻喝骂了一声:“打住,你小子想把老夫恶心死不成?” 喝骂完之后,继续揪着山羊胡,耐人寻味地问了一句:“这么说来,老夫是上了你小子的鬼当,被你诓骗了出来咯?” 郭业心里得意,但面上自然不会承认,笑嘻嘻地拱手道了一声:“岂敢,岂敢!” 不过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与高士廉纠缠,免得惹来这位老牌皇亲国戚的反感。 于是也学着高士廉般转移了话题,说道:“高大人,您不是说有话要交代下官吗?” “哦~哦哦~~” 果然,高士廉轻拍了两下额头,说道:“被你小子这么一打岔,老夫差点忘记了正事儿。没错,老夫明日一早便要离开汝州,返回长安,所以临走前必须跟你交代几句。你我好歹在汝州也算是一场缘分,免得你将来去了长安,惹了祸事。” 郭业听着高士廉说得如此严重,也顾不得问高士廉怎么返回长安,因为如今天气虽然渐转,但黄河中的冰雪也还未消融殆尽,渡船过河,至少还要七八天的时间。 继而,他站好身板稍稍倾斜,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高士廉看着他,言语中透着严肃地说道:“你今天胆大妄为,竟敢胡乱置评太上皇他老人家与当今圣上。如果你今天评议太上皇的这番话,还有欲图砸碎太上皇御赐牌匾之事传到长安,传进太上皇耳中,哼,小子,你就自求多福吧。” 郭业瘪瘪嘴,本想问高士廉太上皇都被李二陛下幽禁在了宫中,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他还能出手整死我还是咋的? 再说了,咱贬低李渊这个倒霉太上皇的同时,不也将李二陛下高高捧起了吗? 哪个皇帝,哪个天子,哪个九五之尊,不喜欢独断乾坤,而喜欢头上还有座五指山压着? 不过高士廉仿佛看穿了郭业的心思一般,笑道:“小子,你想得太简单了。你要记住,太上皇他老人家还在世,死忠党羽不敢说遍布朝野,但至少还有很大一部分唯他老人家之命是从。而且,当今圣上乃是孝顺之人,他也想让人知道,他虽为皇帝却也是至孝之人。如果你这番话被有心之人编排,送到圣上的跟前,告你一个居心叵测,离间陛下父子之情,呵呵,你说,谁还能保你?” “我草!!” 郭业脱口又是一声口头禅,突然感到有些后怕,难道自己“狠踩李渊,高捧李二陛下”的这通马屁,有些过头了? 照高士廉这么说,倒是有点马屁拍到马腿上的意思。 奶奶的,郭业整理了下头绪,果然,自己光顾着想通过有心人的嘴巴将自己那番传到李二陛下的耳中,以表自己的忠心。 但是却完全忽略了,李二陛下是个要面子的人,喜欢拿孝道做文章的人,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他是个大孝子的人。 如果跟面子,跟名声比起来,郭业坚信,李二陛下绝对会抛弃自己这份小小的忠心。 妈的,真是失算了! 郭业现在满心除了后怕,就是后悔。 高士廉见着郭业如此,貌似非常高兴,很有成就感,揪着山羊胡的频率也越发地快了。 最后哈哈笑道:“郭小子不要担心了,老夫不是阻止了你的莽撞吗?这次汝州之行,哈哈,你不仅办得漂亮,而且功劳也是大大的,小子,回到长安,老夫定不会亏待于你的!” 郭业顿时一翻白眼,心中啐道,娘的,高士廉这是典型的打一巴掌给老子一颗甜枣啊! 不过这颗甜枣,郭业嚼着倒是甘之如饴。 他权衡了一番,到了长安,如果有高士廉这么一尊大佬引为靠山,那进了国子监还真心没啥好忌惮的了。 毕竟,正如高士廉所言,这次汝州城中,破获贪墨案,擒拿戴明德,哥们功不可没,不是? 如此一来,这趟汝州之行,倒还是赚得盘钵满盈,不虚此行啊。 随即,郭业也有了早点去长安的念头,说道:“高大人,既然你明天要回长安,不如我也跟着你一起回呗。路上也有个伴儿,不是?” 谁知高士廉闻言,连连摇头大呼:“不行不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