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出来。 他猜着暗夜刚才在房梁上假寐,应该多少听到了一些,于是长话短说,很快便将事情交代完。 随即又是叮嘱道:“桑巴这人看似粗鄙,实则满腹鬼蜮伎俩,不可不防。潜伏间谍一事,要尽早安排。你从厂卫中挑选出几个会说吐蕃话的,乔装成其他吐蕃头人领地私逃而出的奴隶,然后……” “懂了!” 郭业刚讲完乔装潜伏靠近桑巴的办法后,暗夜心中立马有了整个轮廓的主意,应了一声之后,快速离开了客堂。 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将郭业独个儿晾在了客堂之中。 郭业看着这厮的作派,当真是干脆至极,丝毫也不拖泥带水。 心中欣慰自己找对了人的同时,也在暗暗臭骂,奶奶的,老子好歹也是你的上司,你打个招呼尊重一下我,会死啊? 不过暗夜早已远遁,他也没地儿说理去,只得自嘲般苦笑了两声。 …… …… 团团转转,忙碌了三天,郭业该交代的已经交代,该未雨绸缪的业已未雨绸缪,就连防微杜渐之事也做得滴水不漏。 既然诸事已经交代得八九不离十,郭业也能踏踏实实地与苏定方,顺公公一道儿,赶赴长安而去。 三天后,也是苏定方与郭业约好启程赴长安的日子。 这一日的晌午,天高云淡,风和日丽,天公作美,算是给了远游者一个天大的面子。 苏定方策马独站吊桥桥头,顺公公还有他从长安带来的宣旨慰劳仪仗队共计六十六人,业已在吊桥的另一侧,准备出发。 唯独不见郭业的踪影。 顺公公遮着眼睛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日头,脸色有些焦躁地冲苏定方念叨着:“苏郎将,时辰也不早了,这郭小都护怎得还不出发哩?” 苏定方淡定地回了一声:“再等等,再等等……” 顺公公显然见着时辰不早,怕误了回长安的日子,有些焦急,不由质疑惊呼道:“郭小都护不,不会不来了吧?天呐,这可是礼部尚书李纲李大人的邀请呐。” 言下之意的潜台词便是:郭业不会这么不识抬举吧? 苏定方闻言一笑,道:“不会的,我相信他肯定会来的。” 心中更是想道,郭小子精得跟个猴儿似的,怎会拎不清哪头轻哪头重?他是个聪明人,这趟长安之行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啊。 希望郭小子能悟透,解铃还需系铃人,同样,这个尴尬的局面也必须在长安方能得到解决才是。 顺公公听着苏定方说得如此笃定,不再啰嗦催促,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碎碎念去和苏定方抬杠,瞎子都看得出来,如今的苏定方是简在帝心,圣眷正隆的时候。 像顺公公这样的阉宦是能得罪的一个也不手软,能不得罪的一个也不敢僭越。 这是他们阉宦内侍的生存法则。 …… 突然,顺公公遥指着城门内大街的方向,捏着兰花指尖声细语地欢呼叫道: “呀,呀呀,真让苏郎将说中了,看,快看看,来了……” 顺公公的手指的方向,正有两匹一白一黑的高头大马朝着吊桥这边狂奔而来,发出嗒嗒的马蹄之声,越响越近。 前头乃是白马,白马之上一人身穿明光甲,阳光下闪闪熠熠,外披白袍,手持一杆枪头金黄似虎头的长枪,正不断呼喝着驾驾驾的催蹄声儿。 来人不是郭业,还有何人? 至于后面如影随形骑着黑马之人,身背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