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 他原本漂亮的一侧脸颊之上,那道被鞭抽出来的伤痕虽然已经结疤了,但疤痕看着,倒比前两几天还要惹眼。忍不住又埋怨:“爹怎么搞的,也太狠心了。打身上也就算了,连脸都下得手去!这万一日后留了伤疤可怎么办?不行,我回去了得赶紧找人问问,有没什么能消疤的好药。” 冯令美说:“四姐已经送来了,是从前宫里的老方子。四姐说家里以前有人用过的,效果很好,抹了,过些天就全看不见了。五姐你不用找了。” 冯令蕙这才放下了心。又目检弟弟脖子上的那道伤痕,见一直延伸到衣领里去,也不知后背伤情怎么样了,伸手去解他扣子,要脱他衣服。 冯恪之哎呦一声,抬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衣领,拼命往后抻脖子:“五姐,我没事了,别动手动脚。” 冯令蕙一愣,忽然回过神,弟弟大了,不肯随意再在自己面前露身体,好笑又好气,说:“行了,当我没见过吗?不让我脱,那就自己转过去,给我瞧瞧你的伤。” 一个姐姐过来,自己就要撩一回衣服。 冯恪之无可奈何,慢吞吞地转身,勉强撩起些衣服后摆。 冯令蕙望着弟弟背部那一道道纵横交错的鞭挞过后留下的伤疤,肉疼万分,嘴里不断地发出表示着心疼和不满的啧啧之声:“虽说小九有错,但爹就这么一个儿子,这是要往死里打啊?幸好那天孟小姐还没走,拦了一下,要不然,等我们赶到,小九都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冯恪之忽然听到五姐的嘴里冒出那个人,顿时想起那天当着她面,自己被父亲鞭打的狼狈情景。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了,但现在想起,心口突然还是一阵火烧之感。 背上的伤口,也仿佛突然间变得更加刺痛,几乎无法忍受了。 他又想起三天前,她被奚家那个大不了自己多少的表叔给接走坐进车里的一幕。 不用问也看得出来,两人关系很是不错。 对着奚松舟,一张脸更是笑得比太阳花还要灿烂。 “五姐你好了没?” 冯恪之忽然心情恶劣,一把放下衣服,转过身,却因为动作过大,不小心扯动肩膀上的伤处,一阵疼痛传来,嘴里嘶了一声。 “哎,你轻点!这么大的人了,一点都没个轻重!” 冯令蕙急忙扶住弟弟,让冯妈端来自己的鸡汤,要亲手喂他。 “说你昨天吐了三姐送来的汤?我告诉你啊,你要是敢吐我的,我跟你急。” 冯恪之闻着那股子混杂了药味的鸡汤,扭过脸:“我自己慢慢喝,保证全喝光。不用五姐你喂!” “刚才不是胳膊都还动不利索吗?别废话,又不多,趁热喝!” 汤勺舀了一勺表面浮着一层油光的泛红的高汤,已经送到了嘴边。 “张嘴!” 冯恪之只好张嘴,皱眉喝了一口,勉强咽了下去,自己伸手过去。 “我都说了,我没事了!我自己喝,全喝光,行不?” 冯令蕙这才将鸡汤送到他的面前,自己坐了到边上,一边盯着他喝,一边说:“小九,刚才大姐也来了,这会儿去找爹了。听她的口气,是要和爹商量你今年往后的去处。具体哪里,大姐也还没跟我说……” 冯恪之的手一停。 “我跟你说,不管安排你去哪里,你千万要听话。爹年纪也大了,这回已经被你气得够呛,你要是再不体谅爹,你自己知道的……” 冯令美也在旁一道劝。 两人正念叨着弟弟,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阿红探头进来,说:“老爷让少爷去一趟书房。” 冯恪之迟疑了下,慢慢地放下了鸡汤,从床上下来,套上两个姐姐替自己拿来的衣服,往书房而去。 老冯看着儿子走了进来,朝自己和一旁的长女打过招呼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几天虽然没亲眼去看过他的伤势,但从几个女儿的嘴里,已是收到不少抱怨自己下手过重的暗示。盯了儿子一会儿,想起当年刚得这个儿子时,为他出生大办三天流水席的热闹情景和他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