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道了一声,忽然面色一白,发出了一声闷哼。 “把人送到最近的医馆去。”魏元音同带人来的府兵统领道。 应该是早便知道有人受伤,担架是同官兵一起来的,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人扶到了担架上。 后面的事情魏元音本不想再管,可想到这位伤成这副德行和自己有很大的关系,便不得不跟了上去。茭白心里暗自发愁,巴望着月白赶紧回来,公主殿下这闲事管得也是越来越多了。 薛子期的伤势看着严重,到了大夫口中便是也不过是血失的多了些,需要好好养着,不可牵动伤口,然后便开了些生肌止血的药。 魏元音却猛地想到,两个月后这位就要参加科举了,七天七夜的考试,他这伤在右胳膊妨不妨事?若是妨事,她这罪过可大了。 可是又不能细问,生怕戳到这位的伤心事,毕竟错过一年科举,今年再错过就要再等三年。 她留下张一百两的银票,让大夫好好照顾薛子期,药不要吝啬,使最好的,交代完了便心满意足地要离开。 “公主殿下……”薛子期在后面虚弱地叫了声,“您……” 他本想问问她是否还会来医馆看他,可想到过几日便是年节,终于将话咽了回去,仅留了个笑容:“多谢您。” “应该是我谢你才是。”魏元音向来是有仇必报,有恩必回,欠了这人这么大一个恩情,却不是轻易能了的,“你仔细修养,三十前我必再来探望你一次。” 她抬脚便往外头走去,茭白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就瞅见了外头等着的人,顿时又提了起来。 “公……”她有心想要提醒一下,可公主殿下已经一头撞了上去。 魏元音晓得自己撞了人,捂着额头仓促后退了两步,本想开口道歉,结果在抬头瞅到这位的全貌时立刻变得瞠目结舌。 “你……你……你怎么……” “还是这么不小心。”殷予表现的冷淡的很,他不动声色地向医馆内瞥了一眼,皱起眉头,“不是说不让你出门。” 魏元音登时底气不足,的确,她要是老实听话,倒也不可能遇到这种糟心事,但依然想要勉强挣扎下:“我出来采办年货。” 摄政王的面容更加冷肃,面上仿佛覆了一层寒冰,瞧的人瑟瑟发抖。 “且不论内廷监是做什么吃的,你这采买年货都采到了医馆来,公主殿下果然很是出息。” “关你什么事!”魏元音被这冷嘲热讽的口气踩炸了毛,“姓魏还是姓殷你要管,同什么人亲近你要管,能不能出宫能不能见人你还是要管,是,事实证明你都是对的,那又怎么样,我需要您这么劳心劳力的管吗?” 她一口气说不停歇:“您是刚回盛安吧,原定二十九,结果二十七就赶回来了,还是一副风尘仆仆蓬头垢面的样子,就迫不及待的跑过来管我,您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可是,摄政王,王爷,叔爷!再不济我有父皇有皇祖母,您不觉得您已经管得有点多了吗?” 殷予目光定定地在她身上看了一会儿,面色冷凝,嘴唇微抿,若仔细看,还有点面色发白。 她嫌他管得多了? 是了,他忘记了,这个魏元音不是那个经历了国破家亡的姑娘,也不曾把全部的信任托付给他。他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可是在她的眼里已经越界了。 “我从来不知道,摄政王除了管政事,还要管别人的琐事。” 魏元音临走时扔了这么一句话。 呵,小姑娘讨厌他了,或者,一直都很讨厌他。 殷予站在原地没有动,没有人敢看他,更没有人敢接近。忽然,天空飘起了小雪。 路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