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接近年底,皇宫中都带了年味。 魏元音却觉得还是冷清了些,她在走廊里数过了二十几盏灯笼,却连一个人都没有碰上,偌大的皇宫,没有那么一大群争风吃醋的女主人时候,也是非常寂寥的。 已经好久没想起在赵郡时候的生活了,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却比平日里更加思乡。在赵郡过年是什么样的呢,热热闹闹,从二十五开始叔叔婶婶们就开始送各种年货上门。 唔,今天好像都二十七了吧? “茭白,月初时候让送到赵郡的那些东西应该已经到了吧。”魏元音说得很是怅然。 “看时间,应该是到了。”茭白知道公主殿下又想家了,也对,在赵郡过得那样快活,谁又不会想呢。 魏元音戳着刚挂上的红灯笼,不是太有兴致,赵郡那边早就送了东西过来,却因为是要送到宫里的,被三审五审,现在还在内廷监摆着,只等内廷监的总管确定这批东西没有问题才会给她送到回音宫。 “我记得,父皇是说,摄政王二十九晚上才能到吧?” 茭白心中预感不详,仔细瞅了瞅公主殿下的神色,就知道她又在寻思着出宫了:“现在外面……确实是有些不太平。” 每到科举前段时间,盛安里人口就会巨量增加,也不乏有文人学子忽然起了意气就开始闹事,总该小心些才是。 “若按照你们那一套,这皇宫的门便出不得了,身边也要时时有人护着才好。”她轻轻笑了笑,拍了拍腰间,“就怕再遇刚到盛安时候的事情,家伙我都带着呢。” 茭白哑然,只想说就自家姑娘那被各位将军副将称作三脚猫的功夫,真遇到什么厉害人物怕是不行的。 魏元音已经抬了步子:“走吧,拿着金令,咱们去买年货去。” 盛安城里的年味总算比皇宫里浓了许多,东市还带着富贵味,西市就已经货物摆满了街头巷尾,百姓川流不息,手里大包小包的都拿红纸裹得仔细。 魏元音嫌马车瞩目,直接就弃了,徒步带着茭白和月白两个人穿梭在人群里。一直暗处守着的马力心中叫苦不迭,眼珠子错都不敢错,就怕再把人给跟丢了。 路上走走停停,月白和茭白的手里都已经拎了不少东西。 魏元音却又在一家较高端的糖果铺看上了一种糖果,半透明,有各种颜色,尝了一颗带着葡萄味,挥手就让掌柜一种口味包上一斤。 糖既稀有又贵重,普通百姓鲜有买糖果的,便是一根冰糖葫芦都要几个孩子轮流吃。这家糖果铺平日里生意都不算特别好,可东市他又开不进去,只能供着些商户。 今天这开张半日忽然砸了个大单子下来,让他喜不自胜。 “您且稍等,后头还有盒装的新货。”这意思,便是不准备给这位贵客装前面露天摆着的这些了。 魏元音也不客气,自顾自做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晃了晃还觉得有些摇,微微皱起了眉。 “殿下。”月白压低声音,示意她看自己手里,“咱们该回去了。” 魏元音托着下巴,可是她还想去出云楼听说书,每年年根时候,那些说书人都有新的段子来讲。 “要不你们先把东西放回去。”她笑眯眯道,“我去出云楼等你们,咱们用了午膳再回宫。” 月白和茭白相视一眼,面上具都写满了不放心。原先还在赵郡的时候,明明在自己地盘,她俩一个去取披风,一个去找人,等再回来,公主殿下已经和人打起来了。 魏元音却接着笑:“好吧好吧,雇一个人跟着月白把东西送回去,茭白跟着我总行吧。” 两人犹豫一番,先应了下来。 掌柜也抱了一怀的糖果盒子出来,明明是大冷天,额头上海沁了汗珠。 魏元音给茭白使了个眼色,茭白立刻上前把两锭银子塞给掌柜:“还得麻烦您使两个人跟着我这位姐姐把东西放回马车上去。” 掌柜擦了擦额头汗,小心翼翼地接过银子:“是是是,我这就让我家小子跟着姑娘去。” “月白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我先走啦。”魏元音拢了拢红色狐皮披风,眉目间流转着几分笑意,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