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的婚事,老夫人竟然也征求了简珞瑶的意见。 因为金氏不在,简珞瑶就直接问了:“不知祖母是想求稳妥还是……” “若是大房和二房,稳妥些当然无事,你爹和你大伯毕竟在官场这么多年,养家糊口还是能的。只你三叔怕叫人放不下。”简珞瑶问得直接,老夫人回得便也坦然,“你也知道你三叔是个死读书,同窗间的交际只怕还比不上你几个哥哥,就是考了进士,授了官,也就这样了。” 老夫人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偏你三婶是个心比天高的,一心跟人攀比,把你四弟催成什么样?恨不得他一夜成材……” 简珞瑶笑道:“三婶虽盼子心切,但四弟聪明好学,十三岁就考中了秀才,比大哥他们还好些,三婶对他期望大些也正常。” “若不是因着你四弟,你三婶那性子我早就教训了。”老夫人也不遮掩,道,“也正是如此,我当日才同意六丫头与兴远侯府的婚事,你大哥二哥性子稳,又有各自的父亲帮衬,找的岳家也好,身后助力都不少,你三哥就不提了,心思不在这儿,索性他文采好,混口饭吃不成问题,珘儿却不比他们,你三叔没能耐,三婶没成算,日后若有姐夫帮衬,也了却我一桩心事。” 简珞瑶听懂了,虽老夫人偏疼三房,说得倒也是实情,大伯和她爹做官这么多年,人脉怎么也积累了些,帮衬自个儿子不在话下,然而同样简家嫡孙出身,堂弟的起点就要差许多了。 三婶拼命钻营,知道侯府当初定亲是为了冲喜,却仍削尖了脑袋要嫡亲女儿嫁进去,不也是为着这个? 思索片刻,简珞瑶道:“祖母既然有这个心,那便不急,慢慢相看,如今孙女儿还没出嫁,稍有些能耐的都在观望,只有孙女儿在皇家站稳了脚跟,真正有能耐的人家才会主动上门结交。” 老夫人面无表情,眼底却闪过一丝不着痕迹的赞赏,这个孙女是越来越叫她刮目相看,不过她却沉声道:“你如何确定能在皇家站稳脚跟?若有个不好,只怕现在主动贴上来的这些都不肯了。” 简珞瑶轻轻一笑:“站得多稳孙女儿不敢保证,但是照拂娘家的能耐,自忖还是有的。”她从与王瑞芳的交谈中,也知道三皇子是个有志向有野心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对后宅平稳看得最重要,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家宅都不稳的话,还谈什么建功立业? 所以简珞瑶想得很清楚,不管三皇子喜不喜欢她,先把她“镇宅之宝”的地位奠定下来,毕竟圣人赐婚,除非她死,不然是不可能□□子的。明确了分工,只要三皇子配合得给她正室该有的尊重,她的日子就不难过。 或者说还会轻松。 在不把简府搅入复杂形势的前提下,娘家她能帮衬都会帮衬。 “索性七妹现在还小,不在乎等两年,待六妹出嫁了,祖母膝下空虚,可以叫七妹陪您打发时间,也顺便调/教一二,她性子若不变一变,纵使嫁了人也枉然。” 老夫人这回再掩不住脸上的笑容,一连点了好几下头,又道:“你看得确实清楚,这女子嫁了人,娘家如何且不提,关键是自个儿能不能立起来,你七妹妹我会看着,你也记住了,为人/妻为人媳,难免受些委屈,这些都能忍,只要你做好妻子的本分——打理好后院,安排好丈夫的生活,这边够了,一切都会越来越好。” 会不会越来越好,简珞瑶不知道,她知道自己的运气应该不算最差。 或者说真的是来运转了。 天子脚下多热闹,京里新鲜事层出不穷,简家姑娘被圣人指婚的热潮,不可避免的冷淡下来,简司业也不再日日有应酬了——起码一旬能有一半的日子是能准时到家的。 不过这日简司业虽是准时到家,却带了个特殊的客人上门。 是实打实的贵客,老夫人和郑氏金氏一听管家派人来报,立刻领着一大家子来院外请安了。 即便是公主上门两回,简府众人也万万没想到,堂堂三皇子也会出现在这里。至少没这么快。 “今日路过国子监,碰到简大人回府,想着父皇指婚至今还没上门拜见,这便顺道来向老夫人请个安,多有叨扰还望见谅,众位万莫如此客套。”说话的人与简司业一般都穿着朝服,正应验了他口中的“偶遇”,只不过端庄肃穆的官服,将英俊的眉目衬托得越发出尘。 因为圣人只是指了婚,婚期还没定下来,萧长风仍是用简大人简夫人称呼未来岳父岳母。 老夫人按捺下心头的激动,忙道:“老身只怕寒舍简陋,怠慢了贵客,既三皇子殿下如此平易近人,老身便也大胆冒犯了,殿下请进。”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