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可去。” 原来即使是那个时候,他依然对自己这样好。 王序喉咙里发出一声像被扼住的声响,猛地将书扣到桌上,哆哆嗦嗦地从兜里摸出一个烟盒,不是他平时抽的那个——他在片场和其他导演一样,都爱穿那种兜子特别多的马甲,这盒烟已经在兜里放了很久了,从这件马甲转移到另一个马甲,许久都没有真正被打开了。 他急躁地点烟,这盒烟放了太久,烟都有些受潮了,费了好大劲儿才点着。 他赶忙吸了一大口,很久没吸的一个好处是耐药性下降了,几乎是第一口入了肺,那舒爽放松的感觉就来了。 他拖着脚走到床边,直接躺下,也不怕烟灰会掉到床上。 他一边抽烟,一边淡定地给自己下判断——他估计是挺不到把这部戏好好拍完了。 第94章 放纵 家里被砸了个稀巴烂,还被房东勒令三天内卷铺盖滚蛋,且不说人有没有地方睡觉,他们更关心那些没有被摔烂的家当,三天之后是否能找到安放的地方。 两个头脑与勤奋皆处于上上游的人,竟陷入这样狼狈的境地。 一开始是江路在家里收拾残局,张松去外面找房。外面公租房、单位宿舍一大堆,私人往外租房的不好找。他前两天找到那么几处招租的,条件都差得很,有的别说独立的厕所,就是水管都要和别人共用,张松全都不满意。 到了第三天,江路也骑上自行车去外面挨家挨户地找招租广告了,还真让他找到一家,同房东说了几句后他就迫不及待地回去找张松。 他很久没有这般有劲头了,将自行车骑得飞快,风灌满衣裳,把衬衣吹得鼓起来,像只张满的帆。自那次节食以后,他身上的肉稍微长回来一些,但还是瘦。 从后面看着,老觉得他就剩一副嶙峋的骨架似的,将鼓动的白衬衣撑成一只风筝,好像他马上就要被这大风吹跑了。 他急匆匆地告诉张松这个好消息:“有厕所、有水管,还能做饭!我跟房东约好了,他就在那儿等着,等我们过去看房。” 张松也很高兴,和他一起过去。 结果一到了那里,张松脸色就变了。 他们之前住的房子虽说也不大,可再怎么说也是一室一厅的,还有阳台当厨房;可江路如今找的这房子只有一间屋子,所谓的能做饭,就是在房子一角有个简陋的灶台,那一角的墙壁和屋顶都被之前的租户熏得满是油烟。 又脏又小,张松皱着眉头打量这屋子,采光也不好,连支画架的地方都不好安排。 江路从一进屋就偷偷注意着他的反应,见他皱眉,立刻紧张起来,是生怕自己做错事的那种忐忑。 张松将这房子打量一圈,转脸看到江路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不禁愣了一下。 “要不,我们再找找。”江路避开房东,在张松耳边讨好地说着。 张松垂眸看着他,顿了顿,问道:“你觉得这房子行吗?” “我……你觉得呢?”江路期期艾艾地问道。 张松看着他,忽而叹了口气,“那就这个吧。” 拍完这段后,王序指挥调度,各个组的工作人员忙活着为下一个镜头做准备。整个场地闹闹哄哄,两个主演暂时可以休息一下。 延续着那个镜头,沈戈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凌笳乐。 凌笳乐穿着江路的衣服,上身是白衬衣,下面是深蓝色牛仔裤,全都不是修身的样式,和他本人的穿衣风格截然相反,像是把自己装进了一个两色的口袋,显得身体格外的小。 江路那副低声下气的神态还停留在他脸上,他从小李手中接过水杯,喝了两口就递回去,也不说话,低眉垂眼,安静而美丽,看得人心神恍惚。 沈戈转头对小李说道:“小李,你去旁边坐会儿吧,我们说一下戏。” 小李不疑有他,立刻就离开了。 周围依旧人来人往,吵闹得很。沈戈抬手推着反光板转了个角度,将两人挡住,另一只手抬起凌笳乐的下巴,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低头吻了下去。 这样近的距离,他看到凌笳乐立刻震惊地瞪大了眼,并慌张地斜起眼看向反光板那边。 不远处就是导演和导演助理说话的声音:“这照片不对,赶紧去找演员重新拍一张……” 凌笳乐紧张得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只有两片被舔舐的嘴唇是软的。他两只手抓住沈戈肩膀,十分用力,像是推拒,又像是吓得腿软要站不住,按着他的肩膀找支撑。 “张嘴。”沈戈用气声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