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压低了嗓子, 道了声“是”,心里有些担心,自己不会被认出来了吧。 “好名字, 谐音江河,带水。”刘管事摸着胡须,看了看天色,乐呵呵地,“说不定这天人坑能变成天人湖。好!算你一个,月钱五两。” 姜禾顿时松了一口气,笑意盈盈,点头哈腰,“多谢刘管事。” 不同于其他年轻大汉的五两月钱,严伯因为年长,只给了三两,他也乐呵呵接受了。 轮到明丫时,刘管事直摇头,说年纪太小,明丫扬起一个笑脸,乖巧道,“大叔,我不要月钱,管口饭就行。” 见刘管事还是不松口,明丫语调顿变,呜咽道,“我爹娘都去世了,大叔你行行好,收下我吧,我很懂事的……” 诶!刘管事心底一叹,天可怜见的,就同意了吧,反正上面也说过,挖天人坑是为了给那位积福。 如此,三人顺顺当当,总算有了糊口的差事。 沿着溪水一路搜索的穹碧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化功散,会让人二十天左右没有功夫,如今的姜禾,只要遇上,自己就能一剑结果了她。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决不能错过。 手遮额头,望了望前方,心底闪过一道咒骂,什么鬼天气,这都快十二月了,还是这么热。穹碧落擦了把汗水,在河边的一块大石头旁坐了下来,就着水吞了些干粮,正想起身继续赶路,忽然附近似有嗡嗡声。 巡声而去,只见不远处,一堆密密麻麻的苍蝇围着地上的东西旋转。穹碧快步走近,抽出剑,挥开苍蝇,再一挑,原来是衣服。 虽然已分不清原来的颜色,但能招来这么多苍蝇,上面肯定有血。被水浸泡失了颜色的带血衣服?刹那之间,脑海里闪过姜禾。 穹碧落眼里闪过一道亮光,像淬毒的刀子。姜禾大大小小受了那么多剑,最后被秦坤打了一掌,沉入水中几天,还能活下来,如此命硬怎么不分点给辛忱? 一路追来,不见踪影,前面再有几天的路程就是琼南了。穹碧落狠狠地使出几个剑花,碎了衣服,姜禾,你给我等着! 自找到了差事,赵府的日子渐渐有了起色,姜禾依然每天在井边刻一个包子,明丫见了,也学着她,开始在井边画花。 三人早出晚归,一天又一天,天人坑才刨出几尺宽的距离。晚上,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赵府,明丫叹了口气:“姐姐,我好累。” 姜禾好笑道,“既然累,白天怎么不偷懒?” “我先前都说了自己很懂事,懂事的孩子怎么可以偷懒呢?”小脑袋摇摇晃晃,不一会儿就趴在井边画起花来。 见明丫小大人般,姜禾也不反驳,只是问,“你这画的到底是什么花?” 明丫喜滋滋的,“向日葵啊。” “为何画这个?” 明丫躺在了井边,手指天空,划着弧线,“姐姐你看,太阳高高挂在天上,从东到西,日复一日,也不休息,大概是在寻找什么要紧的东西吧,可找了这么久还没找到,一定很寂寞,我画一些向日葵陪着它。”爹爹找了娘那么久,一定很寂寞。 这丫头,定是想到她爹娘了,姜禾眼睛一转,一本正经道,“明丫说的很有道理,它可能在找云。” “找云做什么?” 姜禾头枕手臂,也躺在了井边,“做衣裳啊,你信不信?” 明丫眨眨眼,脆生生地道,“姐姐说的我都信。” 姜禾伸手刮了明丫的鼻子,“你个小骗子。” 明丫毫不怯场,“那也是因为你先当的大骗子。” 顷刻间,两个人在井边笑闹成一团,因为挖坑攒下的一整天的腰酸背痛似乎也淡了。一大一小并排躺在井边,看月亮渐渐升起。 “姐姐,你为何画包子?我刚数了,都十个了。” “平日备粮,年老不慌。”姜禾嘴角挑起一微笑,那日自己问辛忱,钱是哪儿来的,他说是年轻的时候赚了一大笔,然后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