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刑怀栩由衷感激。 = = = “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医院病房里,刑怀栩边削苹果边对刑嗣枚说。 刑嗣枚正搂着小九读童话书,闻言抬头,“什么事?” 刑怀栩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刑嗣枚,“我想卖掉刑园。” “卖掉刑园?”刑嗣枚咬了口苹果,避开伤口让小九下床。 刑怀栩说:“你是我身边仅剩下的刑家人了,这件事需要你的同意。” 刑嗣枚认真想了想,“卖掉也好,那个地方是时候改头换面了。” 刑怀栩笑道:“卖掉之后,一笔寄给三婶和刑柘,一笔捐给你妈在的寺庙,剩下的钱咱们平分了吧。那钱可不少,你想怎么用?” 刑嗣枚也笑,“我不知道啊,换做从前的我,可能第一件事就是买条漂亮的裙子吧。你呢,你要怎么用?” 刑怀栩说:“本来没想好,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去买条漂亮的裙子吧,当做生日礼物。” “对啊,你的生日要到了。”刑嗣枚笑道:“小九,你妈妈生日要到了,你有准备礼物吗?” 小九从卫生间洗了手出来,正要向妈妈讨苹果吃,冷不防被问倒,眨着眼一时有些心虚,但他很快又说:“我知道爸爸准备了礼物!” “什么礼物?”段琥推门而入,手里抱着一大束香槟玫瑰,在他身后,康誓庭也提着一袋水果。 小九扑向康誓庭,认真汇报道:“爸爸,妈妈要过生日了!” 康誓庭摸摸他的头,笑道:“我知道呀。” 小九又问:“为什么我每年都要过生日,妈妈每年也要过生日?我过生日是长大,妈妈也要长大吗?妈妈已经够大了,不要再长了好不好?” 刑嗣枚抱着玫瑰花,冲刑怀栩偷笑。 “这样啊。”康誓庭蹲下身,和小九平视,他认真思考半晌后,笑道:“妈妈已经是大人了,不会再长大了。” “那为什么还要过生日?”小九皱眉。 段琥也笑出声,等着看康誓庭如何哄孩子。 康誓庭却不疾不徐地说:“其实妈妈不过生日的,是爸爸坚持要给她过。” 小九果然又问:“为什么?” 康誓庭笑道:“因为妈妈每过一次生日,就证明爸爸又在她身边陪她度过一年,爸爸想一直一直陪在妈妈身边,一年又一年,直到小九长大,直到爸爸老得再端不动蛋糕,妈妈老得再吹不灭蜡烛,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小九似懂非懂点点头,小大人似的通情达理,“那就过吧,每年都过,我也陪妈妈一起过。” = = = 刑园的出售花了刑怀栩一点时间,等一切手续办妥,她当真和刑嗣枚手挽手逛了一天街,买回一堆未必会穿的漂亮裙子。 这年结束的时候,刑怀栩在偏离市区的地方买了一栋小房子,双层楼,独门独户带小院,除去他们一家三口的卧室和书房,还有两间客房供友人来访。 老屋再一次被腾空,离开的时候,小九认认真真和那道绊过他无数回的门槛道别。 这年春节,康老爷子再次中风晕倒,这是他第二次中风,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醒来后神志不清,连话都说不清楚。 刑怀栩带着小九去看他,老爷子迷茫中握紧她的手,喃喃说了声对不起。 将近九十高龄的康老爷子在二次中风后又支撑了半年才离世,三个月后,康炎带赵祈环游世界,第一站选在了挪威。 机场送完行后,康誓庭感慨道:“时间过得好快,你也要三十岁了。” 刑怀栩不以为然,“三十岁又怎样?” “连你都三十岁了,”康誓庭牵着她的手往机场停车场去,周围往来全是行色匆匆的人,“栩栩,你二十岁嫁给我,到现在已经十年了。” 刑怀栩轻笑,“十年了啊……这十年,我就像只做了一场梦,又像过完一辈子。” “以后还有很多个十年。”康誓庭揽住她,又顺势摸摸她的头,“你三十岁那天,我们再办一次婚礼吧,一个场地小一点的,人少一些的,随心所欲,没有算计和纷争,简简单单的婚礼。参加婚礼的都是我们最亲近的人,让尤弼然做伴娘,她大概会从头哭到尾,哭得妆也花了,说不定还会在给我们递戒指的时候因为激动崴到脚。婚礼不请司仪,就让段叔和我爸当主持人,一文一武一静一动。花童有现成的小九,丢捧花的时候你要记得扔中嗣枚,因为段琥一直着急要和她结婚,可嗣枚说要以事业为重。”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