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能劝劝她。” 倘若换做别人,康誓庭会故作疑惑四两拨千斤糊弄过去,可对方是刑鉴修,哪怕脑袋曾经开过瓢,他也是这世上最了解刑怀栩的人之一,也是刑怀栩最在乎的人之一。 他不应该也不能敷衍他。 康誓庭坐正身体,颇为无奈,“您想让我劝她什么?不要和三叔针锋相对,还是和夏姨握手言和?” 刑鉴修的气色并不好,闻言神情更加沮丧,但仍有强弩之末的气势在,“只要她肯和夏蔷握手言和,她和刑銮治的矛盾也不攻自破。” “理由呢?”康誓庭认真道:“夏姨对栩栩是杀母之仇,这要换做江湖恩怨,就是血债血偿,可栩栩并没有这样做。您让我劝她,我连自己都劝服不了,又怎么去说服她?” 刑鉴修沉吟片刻,左右为难,“可她们这样是自相残杀。” 康誓庭微笑,“对您而言是自相残杀,对栩栩和夏姨而言,她们从来就不是自己人吧。” 刑鉴修俯下身,将脸埋进粗粝的手掌,深深呼吸,“我知道她们不和,过去我还能居中平衡,可当我车祸后一觉醒来,却什么都变了,公司不再是过去的公司,家也不是记忆里的家,一切都是手指缝里的沙,大女儿出嫁,妻子不忠,弟弟不义,小女儿没了,儿子不愿回来,就连前妻都去世了……仿佛一瞬间,所有人和事都脱离了我的掌控,我很怕再这样下去,刑家就要散了。” 他抬起头看向康誓庭,忧心忡忡,额头的横纹深如山壑,“我已经老了,老到连别人的羞辱都顾不上自怨自艾,你才刚刚成家立业,你不会懂我的这种感受,如果你能懂,你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们和好。” 康誓庭平静道:“我确实不能完全体会您的心情,但我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能造成今天这种局面,您过去引以为豪的居中调节未必如您所想的平衡,栩栩的孤独,夏姨的偏执,真栎的漠然,包括三叔的苟且,这些都是滋长在您眼皮底下的霉菌,一人分一点的阳光早已不够用了,您其实知道它们会蔓延,可您也束手无策,毕竟您本身的阳光,也很匮乏。” 他说得慢,语气也很平缓,绝无半点咄咄逼人的架势,可这样的话听在刑鉴修耳里,无疑裹上讽刺意味,叫他难堪。 “不要随便批评别人的家事,”他恼羞成怒道:“你懂什么?” 康誓庭不想惹他生气,示好道:“是我逾越了。” 刑鉴修脑袋伤疤的位置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忽然烦躁起来,握紧拳头看向康誓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着什么算盘,栩栩敢这么肆无忌惮和刑家闹翻,你敢说你没有在背后唆使?段家那点小生意你是最大股东,尤弼然又是栩栩的傀儡,她把润盈百货挤垮,等于断掉刑家一条腿,你再趁机壮大段家生意抢占市场,明面上还捞着助人为乐的好名声!康誓庭,你的胃口这么大,你消化得了吗?” “你娶了栩栩,却怂恿她胳膊往外拐,你最终的目的,难不成是要侵吞我们整个刑家吗?”刑鉴修越说越生气,激动地站起身,双目如炬直逼康誓庭。 康誓庭这下真是倍感冤枉,他虽然一心想重振康家,也把重任分担到刑怀栩肩上,但润盈百货和段家食铺的恩怨本就是刑銮治自己挑起的,他也不过见招拆招,到刑鉴修眼里,怎么就成处心积虑夺人家产了。 “您误会了。”康誓庭起身要解释,刑鉴修却气红了脸,不由分说将他重新推回沙发上。 “康誓庭!”刑鉴修沉声怒斥,“我和你爷爷几十年的交情,如果让他知道你现在急功近利做的事,他老人家能答应吗?” 康誓庭无奈道:“您真的误会了。” 刑鉴修正在气头上,容不得康誓庭辩驳,转身就走。 康誓庭没有追出去,但他不放心,又让门口助理跟过去。几分钟后,助理回来报告,说刑先生上了车,走远了。 康誓庭摆摆手,随后给刑怀栩打电话,有些哭笑不得,“我刚刚见到你爸爸了。” 刑怀栩像是刚睡醒,声音有些哑,还有些软,说出的话却很清醒,“挨骂了吗?” 康誓庭笑道:“嗯,被骂了,说我利用你吞并刑家。” 刑怀栩问:“你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