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私就编出这种弥天大谎。” 沈慎不畏不惧,语调依然平缓,“陛下可还记得臣前些时日问过您一事?” “什么事?” “臣问陛下,是否了解先帝与那位乔氏女的往事。”沈慎道,“陛下道当时年幼,并不曾知晓,对吗?” 少帝脾气已然要暴起,压低了声音,“这又有何干?” “阿宓生母就是当初那位乔氏女。”沈慎的话瞬间把少帝怒火浇熄了一半,双眼睁得更大了,下意识道,“什么?” 晚风拂过,将案上灯火吹得明灭不定,外间还有隐隐的鹰鸣。沈慎内心叹了口气,几步将小窗分别合上,轻声道:“陛下,坐下说话吧,此事说来曲折。” 少帝依言默默坐下。 他大脑依然处在震惊的半空白中,不敢相信自己刚说要幸的小姑娘居然可能是亲妹妹。 再混不吝,他也接受不了这种事实。 “当初乔府和先帝有意议亲,这是满京城皆知的事,乔氏出过三位皇后,此事并不奇怪,议亲的正是如今乔大夫人的女儿乔颜。”沈慎的开头让少帝露出隐忍之色,许是觉得他废话太多,终究还是没打断,听他继续,“当时只差一纸婚约,但在众人心中已是既定之事,先帝有段时日便与乔颜走得尤其近。” “这又有何奇怪?”少帝道,“至多不过是宴会或猎场多说了几句话,后来婚约也没成,如何就有私情了。” 沈慎摇头,“当时有不少人撞见先帝与乔颜在酒楼等地相会,甚至在乞巧节当夜——” 没听完少帝就摆手,“行了行了,就算如此,顶多是之前郎有情妾有意,但婚约又没成,可不能因为这什么都往朕父皇头上扣。” “陛下知道当初婚约未成后,乔颜去了何处吗?”沈慎反问。 这事少帝还是有几分清楚的,“难道不是因乔颜染了恶疾,才突然将婚约作罢,将她送往南地养病吗?” “哦?”沈慎低声道,“臣查到的却是婚约作罢在前,恶疾在后。且乔颜并非身染恶疾,而是未出阁却与人珠胎暗结,被乔府寻了个由头嫁出去了。” “……等等。”少帝抑制住了咬指甲的冲动,脑袋发疼,“你——让朕先捋捋。” 好半晌道,“照你的意思,当初乔颜怀的是父皇的血脉?既然如此她为何会不和乔府说清?怎么会任人把自己远嫁?” “其中内因,外人却是不好探寻。”沈慎说得含糊,“许是婚约作罢让乔颜心存怨气,乔氏女向来清傲,不愿为妾也情有可原……” “……朕还是不大相信。”话虽这么说,可少帝的语气已没有最初那么强硬了,干巴巴道,“和乔颜珠胎暗结的也可能另有他人,也许正是因为这才让父皇不愿娶她,也许……” 沈慎第一次打断他,“陛下当真如此想?推断阿宓的月份,乔颜怀上她的那段时日除去先帝,根本未与其他外男有所接触。况且以先帝性情,若乔颜当真做下这等事,陛下认为先帝会让她出京远嫁吗?” 当然不会,父皇会直接弄死她。少帝默默地想,因为他自己就会这么做。 作为一个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当然是帽子变色。 沈慎叹了口气,又问,“陛下还记得先帝的血玉镯吗?” 少帝颔首,血玉镯少有,先祖当初得了块成色极好的血玉,命人打了两个玉镯,一个赐给当时的皇后,另一个给了先帝,说是让他日后赠给自己的嫔妃。少帝生母早逝,他并不知道自家父皇的那个镯子去了哪儿。 “血玉镯在阿宓那儿,正是她母亲留下的遗物。”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少帝简直想爆粗口,哪儿来这么多巧合,就是为了说明这的确是自己的亲妹妹吗? “看来陛下依然不愿信。”沈慎自然看出了他的情绪。 少帝语气硬邦邦,“不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