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去。 “姑娘就醒了啊。”青年见着她一笑,“刚准备去敲门问问的,还想……” 他话语渐渐迟缓,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下瞧去。 阿宓没穿鞋,一双白嫩嫩的小足站在木板上,沾了些灰尘,但脚趾根根莹润白皙,不减可爱。仿佛注意到了他人视线,小脚往后缩了缩,大半被裙摆笼住。 那人回神,望见阿宓努力的手势和巴巴望来的眼神时笑了,语气又柔和几分,“姑娘是想找与你一起的另一人吧。” 阿宓连连点头。 “她就在隔壁房,不急,先去把鞋穿上。” 阿宓乖乖去汲了鞋,再跟着青年走去。 翠姨果然在这房,房里还有个老大夫和药童,见了青年道:“无事,不过是急火攻心,又撞树扭伤了腰。我开些药,只要每夜敷一敷,再喝两碗药,不出半月就能好。” 说罢又补充,“我看你们像是赶路的模样,如果要带着这妇人,最好给她找辆马车多垫些褥子,就不会太颠簸。” 青年点头,塞去一点碎银,“有劳大夫了。” 老大夫抚须接了,回头撞见阿宓时一瞪眼,“怎么成这样了?” 阿宓被他喝得一惊,往后退了步却被抓着手腕拉回。老大夫看着她的脸不住摇头叹气,很是心痛的模样,“小姑娘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脸,去哪儿贪玩弄这么多伤口,留疤可就不好看了!” 他从药箱掏出一瓶用了许久的药,“我小孙女也像你这么大年纪,往日弄了伤就是敷的这药,睡前抹上一点,少食辛辣,很快就能愈合,半点疤痕都不会留。” 见阿宓不接,他拿起阿宓的手硬塞了过去,叫她无措得呆在原地,望望老大夫,又望望青年。 老大夫觉得她有趣又可爱,忍不住笑了,摸摸她的小脑袋,“不收银子,拿着。” 青年也道:“大夫一番好意,姑娘收下吧。” 阿宓这才放下了手。 送老大夫出门时,青年又给他塞了块碎银,问道:“那位姑娘的脸,还需要些别的药吗?” “我老徐的祛疤膏在这十里八乡都是有名的,难道还会需要攃别的?”老大夫吹胡子瞪眼,叫青年只能哭笑不得地送客了。 屋内安静下来,阿宓走近了床榻,翠姨正闭眼躺在那儿。 翠姨的模样不见好,脸上手上的伤口比阿宓只多不少,看得出肯定努力拖了那几人好一会儿,手背还有残留的血渍,眉头在睡梦中都没松开。 握住翠姨的手,阿宓低脸柔柔蹭了蹭,纵使人还没醒,也让她安心不少。 她想,应该就是那些人救了自己和翠姨。 没想到他们还是回头了。 回身准备再问问阿宓有什么需要的青年脚刚踏进门,就得到了小姑娘望来的感激目光。 他微微一笑没继续进去,慢慢收回脚,转身把门给带上。 这一行青衣侍卫包了整间客栈,掌柜见他们穿着官服煞气腾腾的模样也不敢招惹,陪着笑脸又送了好些东西。尤其是为首男子入住的天字号上房,格外雅致干净。 “都督。”青年唤了声,见里面的人有事正忙,主动合上门守在了旁侧。 男子一目十行扫过信笺,记下重要内容后就起身借着灯火把纸烧了,“醒了?” “醒了。”想起那个柔软的笑,青年声音也带了轻快,“小姑娘没什么大碍,就是妇人有些麻烦,伤了腰,带上她势必要再雇辆马车。” 他们这一路回京并不赶,刚巧还有些事要办,时辰上是很充裕的,但大人向来厌恶这种不必要的麻烦事,所以青年也拿不定主意。 男子叩了几下桌面,忽然道:“是个哑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