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知道,钢琴其实不是问题。克拉伦斯的西式别墅的客厅里就有一家黑色的三角钢琴。如果他真的愿意指导一下这个小孩,把人领过去就可以直接上课。
面对一位为儿子而祈求焦心的父亲,克拉伦斯内心有所触动。
他暗自叹息一声,声音缓和了一点说道:“既然梁先生对我以前的事情有所耳闻,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我在教导方面的传闻?如果梁先生知道,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再来说要不要让我给你的儿子做指导。”
他的目光往梁梁懵懂的脸上看了看,说:“尤其还是一个这个年幼的孩子,心里承受能力不够强。”
梁志勋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
他迟疑了一下,松开了握着儿子肩膀的手。
气氛有点陷入僵局,好在不一会儿杨慧丽一边摘围裙一边带着笑意走过来:“饭菜好了,可以上桌啦。”
梁志勋借着这个台阶下了,抬手推了儿子的背一把,然后对俩人说:“请用餐吧。”
杨慧丽很会做菜,摆出来的一桌家宴很丰盛,她还拿出了一瓶好酒,敬了胡晓雯和克拉伦斯一杯。
餐桌上的气氛还不错,众人有说有笑。
主家热情,客人也没有冷场,算是一次成功的家宴。
送走了胡晓雯和克拉伦斯,杨慧丽的双亲去收拾桌子,杨慧丽就把老公给提溜进了房间里。
他们多年夫妻,杨慧丽自然是能够看得出来刚才被梁志勋掩饰下来的不自在。
那会儿不说是不想破坏气氛,现在客人走了,就要问个清楚明白。
杨慧丽叉着腰,问:“怎么回事?”
梁志勋叹口气,把事情的经过对杨慧丽一说。
杨慧丽眉毛皱了皱,她说:“这有什么不好答应的。咱们又不是不交学费。”
杨慧丽两口子给儿子请的老师是启蒙老师当中身价最高的,都是按照课时来结算的,每课时好几百的学费。
学艺术的课时就是这么贵,对这个行情杨慧丽心知肚明。
杨慧丽这会儿就说了:“我们多给些学费,总会对得起他的身份。”
梁志勋摇头苦笑:“你这说得什么?拿克拉伦斯那种境地的艺术家,跟按课时收费的启蒙钢琴老师比?这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好吗?到他们那种身份,怎么可能看得上这些课时费。人家带得都是心仪的学生,教学生不仅劳心劳力,传承衣钵不说还给买乐器。这师徒名分就相当于是一张名片,含金量很高。”
杨慧丽怔了怔,迟疑地说:“那就是真看不上咱们家儿子?”
每个当妈的都觉得自己儿子的天分是最好的,真心让人承认别人看不上,也太不甘心。
梁志勋叹说:“也不是。我倒是忘了,这位在欧洲的艺术圈子里私下里有个‘暴君’的传闻。据说对待被指点乐手特别的严格,经常把人训哭。刚才他自己也这么说,看起来是真的。”
杨慧丽皱起眉头:“大人都严厉地训哭?”
梁志勋说:“可不是。原先我还说就算是不能拜师,就是偶尔指点一下也行。这么一想,梁梁年纪还太小,未必能够承受地了挫折教育。”
说是这么说,难得遇见一个这样才华出众的艺术家,不能求他给儿子指导一番,太过可惜。
这边两口子说话,而那边饭后散步的胡晓雯和克拉伦斯也正好在说这件事。
“反正你现在也很有空,指导一下那个小孩也没什么吧?”胡晓雯看了看男朋友的侧脸,“还是说你不喜欢小孩?”
克拉伦斯看了看她,说:“并不是。”
胡晓雯不明白了,她说:“那个小孩还要回家里边去上学。真要说指导,估计也就是在假期。用不了多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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