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装傻。 白锦又笑了,没继续逼问,端起酒杯自顾自和金泥碰了个杯,“今晚上我陪你不醉不归,明儿醒来就都忘了吧,女人算什么,咱们兄弟之间的情义才是最重要的。” 玉盖可不敢让白锦喝醉,又劝又夺又闹腾了半个时辰玉盖就把白锦扛回了家,香尘也想扛自己大哥,可惜金泥的酒量是四个人里最好的,他们三个都醉醺醺了,金泥的脑袋还清醒着,一气打发了香尘,金泥抱着酒瓶靠着墙接着喝,神情痛苦又颓废,流转间有了某种恨意。 酒馆中依旧人声鼎沸,一个头上编了好多辫子,从下而上梳成发髻又用红绳缠成了髻,流苏下缀着一串黑铃铛的男子走了过来,他故意绊到金泥伸出来的脚上,“嘿,兄弟,抬抬腿。” 金泥眯了下眼,“你叫谁抬腿呢?” “你挡了我的路,叫你抬腿呢。”辫子男硬气的道。 金泥本就心情不爽,见辫子男一副欠揍样儿,猛的将酒壶痛摔到地上,踉跄站起来一拳头就挥了出来,辫子男也不是吃素的,大拳头回击,两个人顷刻就打成了一团,桌子翻倒,酒菜摔碎在地,菜汤子成了污水,两个在地上滚来滚去的男人一盏茶功夫不到脏的什么似的,酒馆里除了店主,客官们都笑哈哈看的欢快,还有呼哈助威,当场开赌的。 这一打,金泥就打出了一个知己好友。 ☆、第56章 废掉她 夜深了,弦月如眉,屋脊瓦当、地面花木上都裹了冰雪的缘故,白茫茫清晰可见无指。 岑小曼依旧跪在地上,双臂环抱着自己瑟瑟发抖,一双眼在夜里却亮的如同满含血煞气息的孤狼。 彼时,门口屋内传来轻微的响动,岑小曼立刻收敛了眼神,一闭一睁,孤狼之眼就变成了无害的小鹿眼,水汪汪欲哭不哭。 陆玖用自己的鹤氅裹住岑小曼,“你真是傻丫头。” 岑小曼微微啜泣,委曲求全的摇头,“奴婢不会给世子爷添麻烦的,奴婢做到了。” “都是我懦弱无能之故,让你受委屈了。” “只要世子爷安好,奴婢就安好。”话落眼泪就落到了脸颊,从眼神到神态真可谓一往情深。 陆玖搓了搓手臂,“我进去了,被她发现了咱们两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嗯,您快进去吧,外头冷,奴婢不要紧的。”岑小曼关心的道。 陆玖转身偷偷摸摸就钻进了屋,岑小曼摸着身上这件名贵的鹤氅,转头就“呸”了一口,低声鄙夷,“窝囊废。” 就躲在灰鼠皮帘子后头的陆玖听了一阵磨牙,爬上床就和慕卿凰撒娇,说自己被一个小奸细骂“窝囊废”云云,慕卿凰好笑的哄了他几句,两人头并头的慢慢就睡了过去。 虽说是大雪兆丰年,但年前的大雪下了一场又一场,外城住棚子的人家就苦了,木棚子被压塌了不少,养济院就设在这里,养济院里的老人孩子受冻又挨饿,身为养济寺卿的慕卿凰不能袖手旁观,但她守孝怀孕不能出门,只能暂时请了陆玲夫妻以养济寺的名义帮着把棉衣和粮食发了下去。 养济寺这个新衙门的名儿就算是传了出去,比养济寺的名声传的更快的是,养济寺卿是一个女子,是那个开放了缙云楼资助贫困学子的朝阳郡主,更是那个和前祖婆婆、前公公婆婆对簿公堂,证得自己清白后将三个诬告的长辈弄上断头台的女人。 和陆玖过的第一个年,慕卿凰不知怎么过的,迷迷糊糊就到了正月十五,花灯节的那天她收到了陆玖偷偷给她做的一盏凤凰灯,灯笼明黄锦绣,她看着灯,笑容就爬上了脸,拿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就那么偎在他怀里什么话也不想说,什么话都没有说,又仿佛什么话都说了。 真是一种新鲜又令人快乐的感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