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赴谁家宴会的人,妆容精致。 “刘太夫人说的什么话?刘少爷躺在床上并非是我们做的,想必宋世子也和你说过了,那只狗出来得突然,我们也被吓了一跳。”余氏脸上丝毫没有畏惧和瞻前顾后的唯唯诺诺,这点让沈月浅刮目相看。 刘太夫人径直上了台阶,住的院子都是属于南山寺,而这座院子在这一片宅院中算得上上乘,刘太夫人不认为周氏有能力住到这边来,目光慢悠悠地看向周氏,京里惊讶了把,不免想起早些年关于沈怀渊的传闻,嘴里哼了声,难怪旁人怎么给他塞人都不要,竟是家里住这个美人,“这位是?”装作不认识周氏道。 “这是我四妹,太夫人既然来了就进屋吧,您不来我们还准备过去叨扰您一会儿呢。”余氏不想惹事,真遇上死皮赖脸倒打一耙的她也不怕,周氏侧开身子,给明月打眼色让她奉茶。 刘太夫人进屋后,随意打量了眼屋内景象,在最上边的椅子上坐下,“不用了,我们来可不是叙旧聊天的,我家孙子一事还请两位夫人给个说法。” 刘氏目光一直盯着沈月浅,盯得沈月浅差点以为她也是重生的了,谁知,刘氏自己收回了目光,坐在刘太夫人身侧,听着刘太夫人说,她不张嘴,自家儿子年纪不小了,难得看上这么个人,虽然家世不好,进门做妾也合适,一来二去,心里有了心思。 余氏在离她们近的椅子上坐下,茶几上的茶是她刚才没喝完的,拿起来,接着抿了两口,反驳刘太夫人,“刘少爷是被狗咬伤的,刘太夫人要说法也找狗或者狗的主人去,与我们何干,再者,我倒是想问问刘太夫人,佛门重地,刘少爷行为举止轻浮孟浪,是府上没教好还是他骨子里就是那样的人?” 余氏说的话可谓是毫不客气,不管刘太夫人怎么回答,都跳进了坑,如果说是则承认刘府家风不好,说不是,刘书邦骨子里流着刘家人的血,可不就是间接承认刘家人都是那样子的? 刘氏多看了余氏两眼,没想到她能说得自家娘哑口无言,岔开话题道,“两位小姐不常在京里,书邦看着你们面生想认识也是自然,京中的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以后你们回京了也能有个照应不是?”话是回答余氏的,却是看着沈月浅说的。 不得不承认,沈月浅的确长得好看,弯弯的眉黑得恰到好处,杏眼水光潋滟,肤若凝脂,眉目含春,像是从画上走出来的人似的,米分色衣衫更是为她平添了一份勃勃生气,俏皮动人,难为宋子御如论如何也要想法子帮她说上这门亲事,就是她多看两眼都忍不住为之心动了。 “刘夫人说笑了,我外祖父虽已辞官可舅舅们还在朝堂为官,照应我和我娘还是可以的,用不着旁人代劳。”刘氏以为她听不懂话里的意思,糊弄她,在寺里这两年多,她心里的仇恨淡了,可看着上辈子折磨她多年的脸,她的心仍无法如想象中的平静,沈家人已经得到了报应,文昌侯府,她对文昌侯府的怨念没有之前深了,前提是刘氏不惹怒她的话。 刘氏嘴角抽了抽,面上悦,抿着唇,脸上肤浅地露出笑容来,“以前就觉得沈小姐惊艳绝伦,今日看着了,比三年前那会更好看了,娇艳得跟多花似的,难怪书邦和子御走在路上会多看两眼,何况你们有没戴帷帽,谁见了都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的。” 刘太夫人起先不满刘氏接话,现下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冷哼道,“自己家的女儿不懂规矩还怪别人了?今日书邦的事情不说个子丑来,回京后我定会让刘海参周家一本。” 母女两一本白脸一个红脸,配合得天衣无缝,余氏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迟疑地看向皱眉不言的周氏,参周府一本她倒不怕,只是其中牵扯到沈月浅和周淳玉的名声,说来,的确是她们疏忽了,出门忘记给她们准备帷帽,事情闹大了,外人还以为两人是专门勾引人的狐媚子,周淳玉年纪等不得了,再拖下去就真的没人要了。 刘太夫人垂眸,手轻轻敲着桌面,有恃无恐的看着两人,大夫还没来,可她身边的以为管事懂些医术,说纵然刘书邦脸上的伤口好了也会在脸上留下印子,刘书邦平日引以为傲的脸毁了心里如何承受得住?加之,刘书邦花名在外说亲本就困难,脸上有了疤痕谁敢嫁给他?刘家虽不需要他光耀门楣挑起刘家的重担,可不能连继承香火的人都没有。 “我来的可是不是时候?”院子里传来一声清朗的声音,刘太夫人抬眸眺了眼,心下震惊,宋子御说遇着将军府那位大的,没想着小的也来了,一身竹青色织锦长袍,身姿挺直,面容俊郎,怀里抱着只白色的狗,依稀能看见狗的嘴边还挂着血丝,刘太夫人和刘氏对视一眼,始作俑者总算来了。 文博文不疾不徐走上台阶,进屋给在场的人见了礼,歉意的看着刘太夫人,“我在山上,听寺里的师傅说见着我家丁丁满嘴是血的到处跑,像是吓得不轻,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在柴房的柴堆里把它抱出来,嘴角果然全是血,洗干净了都还有血腥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