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一个台阶,与她只有一步之遥了,这才停下来仔细的看着她:“你这孩子,出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回来了也不打个电话,你这像话吗?” 陆薇琪出狱一年多,去国外治疗脚伤,万茴想到她的脚,拉着她走两步:“你这是已经治好了吗?” 她一扯动,陆薇琪的毛衣外套掀起一些。她里面也穿着宽松的春装裙子,但依然难掩她已经鼓起来的肚子。她是个芭蕾舞蹈家,最注意维护自己的身材,哪怕从那个舞台下来了,根植在骨髓中的习惯不会改变,就算是变样了也不会变成这个模样。 可此时一时空气好像停住了。 万茴愣愣的看着她的肚子,握住她手臂的手指落了下来,喉咙翻滚了好几下,半天没找到自己的声音。 陆嫂也呆住了,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地方,好像是看到了一个舞蹈家吃胖了肚子似的。她结结巴巴的道:“小、小姐?” 旁边的行李箱被她不小心碰了下,那行李箱晃了晃,啪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万茴这才回过神来,目光盯着陆薇琪的眼睛:“薇琪,你的肚子” 时常有新闻报道在国外的女人遭到性侵,她一个人在外,是不是也遇到了同样的事,怕她担心才不敢打电话回来? 万茴一想到这个可能,马上捉着她的手臂道:“你在加拿大,是不是有人欺负了你?” 可这也不能够,陆薇琪以前就曾经在俄罗斯生活过,那时候她也都生活的挺好,还一举成为了天鹅公主。就算她从那个位置下来了,手上的那些人脉也失去了很多,可她不至于被人欺负,况且,如果真的是被人欺负了,她不会留着孩子的。 除了傅寒川以外,未曾听说过她结交男友,更不用说她结婚,那这孩子又是从哪儿来的? 万茴的视线又落回到陆薇琪的肚子上,陆薇琪不曾遮掩,神色坦然的任由她看着,万茴翻滚了下喉咙,颤声问道:“你这、这孩子是谁的?” 陆薇琪偏头看了眼陆嫂,开口道:“陆嫂,你先帮我把行李箱送到我的房间,一会儿我会回去整理。” 陆嫂愣愣的,突然被点到哎哎了两声,捡起行李箱往楼上走去。 陆薇琪脚尖一转走向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万茴跟着走过去,又问了一遍,声音严厉:“我问你,你这一年在加拿大到底在做什么?” “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陆薇琪自己倒了杯水,平静说道:“妈,你其实都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她拿着水杯往唇边送去,手腕却被万茴握住了,杯子里的水晃了下,泼湿了袖口的毛衣,毛线吸收了那些水分,手腕处湿漉漉的并不怎么舒服。 陆薇琪看了眼那处颜色深起来的袖口,抬眸看过去,只见万茴眼中一片痛色,她依然不敢置信。 “薇琪,你在狱中还没想明白吗?你怎么”万茴自己都不想说下去,说自己的女儿去给人当情妇,当玩物? 万茴从来都是心高气傲,哪怕陆家落败了,那份高傲也没低下来过,那些话不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但是陆薇琪却轻易的说出口了。她看着万茴,漂亮的眼睛带着自嘲笑意:“你是想说,我给人当情妇吗?” 是啊,若是放在四年前有人告诉她,她会成为别人的情人,她肯定甩那个人几巴掌骂他神经病,可现实就是如此,她不得不低头。 万茴一把松开她的手,恨极了她这满幅不在乎的模样。 水杯中的水一晃,又泼洒出来一些,袖口的水渍又扩大了一点。陆薇琪放下杯子,身体往前凑向茶几,抽了几张纸巾吸水。她道:“妈,你以为,爸的公司这几年是怎么维持下来的?” “我们家还有这别墅可以住,还能够请得起女佣,公司还能够留得住员工,这一切,都是怎么来的?” “你真以为,爸爸能够维持住一切吗?” 陆冷泉的公司好多年前就已经衰退,连带着整个陆家迅速衰败下来。她成为天鹅公主,有她的影响力在,陆家才又开始走上坡路,可随着她入狱,人走茶凉,陆氏比以前衰败的更快。 万茴晃动着眼神,惊疑不定的道:“这不是这不是你的那些朋友帮忙吗?” 陆薇琪嗤笑了声,将手里的一团湿润的纸巾丢到了垃圾桶,她笑道:“朋友?” “在这名利圈子里,你风光的时候是朋友,落魄的时候,人家躲都来不及,谁还把你当朋友?”更何况,她坐过牢,谁想有一个坐牢的朋友? “妈,你不是一向看得比谁都清楚吗?”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