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重新递给了水碧。待坐回到了软榻上,她一面是让人坐下,一面是让人上了茶, 而后才同人说道:“我一切都好,倒是你,头一次出门可有什么难处?” 陆起淮依着人的话坐到了椅子上,等到接过丫鬟递来的茶他也未曾饮用只握在手中与人笑说道:“我虽然年轻,太子却很信任于我,倒是也没什么难处。” 其实若当真有什么难处,他自然也不会与沈唯说起。 沈唯听他这般说道便也未再多言,说到底她也没有真得做过母亲,面对陆觅知的时候,她倒是还能说道几句,可她和陆起淮的年岁本就差不了多少,若真得要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同人说话,她也真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想到这也只能重新握过桌上的茶盏饮用了一口凉茶,等到茶入喉间,她似是想到什么便又同人说道:“你送来的玉佩我很喜欢,多谢你了。” 倘若不是这块玉佩,只怕她近些日子也没法睡得如此安稳。 她倒是的确该谢人一回… 陆起淮耳听着这一句,眼中的笑意倒是又深了许多,他仍旧握着手中的茶盏,眼瞧着沈唯的面容,却是与人说道:“母亲喜欢就好。” 沈唯察觉出陆起淮的声调与往常有几分不同,只是在抬眼朝人看去的时候,看见得也仍旧是他素日的那副模样。恰好此时秋欢来禀道是可以用膳了,沈唯便也未再多说,她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由水碧扶着起身,而后是朝陆起淮看去一眼,口中便又跟着一句:“今日你便在这用膳。” 陆起淮闻言自然是应了。 … 等到用完晚膳,沈唯便也未再留人。 陆起淮自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沈唯好生歇息。等由水碧送出去的时候,他倒是问了人一句:“我不在家中的这几日,可有什么事?”先前用膳的时候,沈唯比起以前用得还要少,还有那眉宇之间萦绕着的思绪,虽然细微,可他却还是看出来了。 水碧耳听着这话却是一怔,她想了想便如实回道:“夫人近些日子鲜少出门,也不过今日出门的时候遇见西院那位二夫人说了几句话…”等前话一落,她便又跟着一句:“还有便是今日夫人去了一趟三房,与三房的太太说了几句话。” 陆起淮听她这般说道,倒是朝身后的院子看去了一眼,眼瞧着那儿烛火通明,隐约可从那覆着白纱的轩窗看到一个身影倚在窗前便也未再多言。 他只是收回了眼往外走去,口中却还是与人吩咐了一句:“好生伺候她。” 水碧闻言自是忙应了一声。 耳听着那脚步声越行越远,她才松了口气抬了头。 … 文渊馆。 屋中烛火未点几支,陆起淮立于窗前,手上握着一方玉佩。 这块玉佩与当日送给沈唯的那方无论是材质还是样式都一模一样,唯有上头刻有的图腾有所不同…屋中烛火昏暗,倒是月色有些清明,就在那清冷月色的照映下,隐约倒是可以瞧见那上头刻着的是龙,另有背面刻有一个字,只是因着光线的缘故却有些辩不清楚。 他的指腹磨着古玉背面的那个字,口中却是问道:“杜神医的下落可寻到了?” 隐于黑暗之中的暗卫突然听到这个名字却是一怔,这些年虽然主子一直未曾让底下人间断找杜神医的踪迹,却从未问起过过,今日却是怎么了?他也不敢多思,只是如实回道:“尚还未曾找到,不过听说他前段日子在衢州出现过。” 陆起淮闻言,手上的动作未停。 他仍旧看着外头的夜色,口中是又说道一句:“让底下的人多盯着些,若寻到了就把人带过来。” 暗卫耳听着这话自是恭声应了,只是眼看着面前的那道身影,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道:“那位陆三爷的病应该还能再拖上几年,主子,您…”他这话还未曾说完察觉到身前男人抚着玉佩的动作一顿。 虽然声音细微,可他还是立时便低下了头,口中也紧跟着一句:“属下多嘴。” 陆起淮听人告罪也未曾说话,他只是淡淡说道:“退下…”等到身后那道身影退下,他才把手中的玉佩重新握于掌中,而后他重新仰头看去,眼看着天上的那弯月色什么也不曾说。 … 日子步入七月,陶然斋却是接连出了两桩喜事。 七月初的时候,倚琴先出嫁了,虽然沈唯待倚琴不如待墨棋宽厚,可私下还是给人贴补了不少银子,又因她是远嫁,不仅给她找了一队护卫护送,还特地给她准备了个小丫鬟和婆子一路服侍她。 而如今到了七月十五,却是又到了墨棋出嫁的日子。 今儿个恰好天朗气清又因前几日落了一场雨,天气倒也不是那么炎热…虽然丫鬟出嫁按着规格不好大办,可沈唯还是在该有的规矩里给人大办了一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