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发现这过去的一路实在太过安静了些,安静得倒像是这里除了她和少年根本就没有旁人…只是想着先前少年突然的出现,或许这寂静的背后有不少眼睛也说不准,她想到这也就收回了眼。 等走至一间屋宅前,少年终于停下了步子,而后是朝沈唯说道:“贵人进去。” 沈唯闻言朝人点了点头,而后便迈步往里头走去。 她刚刚跨过门槛,施庆俞便笑着迎了出来,他的声音带着阔朗之气,等瞧见沈唯便朝人拱手一礼:“夫人来了,请坐。” 沈唯倒也不同人客气,她依言坐在了右首的位置,待接过施庆俞递来的茶盏,目光却不自觉得朝屋中探去一回。 屋子里头布置得很是雅致,桩桩件件瞧着也很是不错,唯有一样—— 她看着不远处摆着得一座八扇山水屏风,实在是有些不搭。 施庆俞眼瞧着人正对着那座屏风,心下也是一惊,唯恐人发现什么便笑着与人说起话来:“夫人一路过来也辛苦了,且尝尝这茶觉得如何?” 沈唯耳听着这话倒是也未说什么,她只是收回了眼而后便就着帷帽用了一口茶,等到茶入喉间,她便把手上的茶盏置于一侧,跟着是又一句:“今日我来也不是与施管事品茶论道的,倒不如就此进入正题。” 施庆俞听她这般说道也只是笑了笑:“夫人倒是为人直爽…” 等这话一落,他便也不再同人叙旧,只是把放置在桌案上的一只盒子递给了人:“当日夫人所说的三成,施某已经询过东家,他已同意了。这是给夫人的契约,日后每月十五,我都会遣人把分红送予夫人,只是…” 他说到这却是停了一瞬,而后才又朝沈唯看去,声音微沉:“夫人也得答应施某,当日手稿上的内容不可再与旁人说起,日后若有什么新法子也只能由晋江楼实施…夫人,可有问题?” “施管事放心,我虽然是女流之辈却也知道做生意最重要的便是一个‘信’字…”沈唯一面说着话一面是抬了脸朝人看去,面色如常,声音却要比先前多几分郑重:“我既应允了晋江楼自然不会再找他家。” 施庆俞闻言,脸上自是又重新拾起了笑意。 他把手上的盒子交给了沈唯,而后是笑握着茶盏看着人说道:“只怕在不久的将来,夫人所拥有的钱财就算是一个荣国公府也比不上。”这却不是夸大,晋江楼日进斗金,沈唯虽然只有三成却也不算少了。 沈唯耳听着这话却只是笑了笑未曾开口,她的指尖轻轻扣在手中这个黑檀不的盒子上,却是又过了一会,她便起身朝施庆俞说道:“既然没有别的事了,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施庆俞知晓她出来一趟不容易,自是也不会拦人,眼见人起身自然也跟着起了身,却是要送人一程。 只是他刚刚起身,沈唯便又开了口:“施管事留步。”她说完这话便握着手中的盒子往外头走去,只是没走几步,她却是又停下了步子朝那座屏风看去,跟着是又一句:“还有一件事想请管事带句话,水碧,我用得很好。” 等这话一落—— 沈唯也未再说别的话,只是继续往外头走去。 施庆俞眼瞧着人远去的身影,面上的怔忡却仍旧未消,还不等他说话,那屏风后头便有人走了出来…来人一身玄衣,脸上戴着半截金面具,一双幽深的目光便看着沈唯远去的方向。 施庆俞见人出来倒也回过了身,他是朝人恭恭敬敬打了一礼,而后是唤人:“主子。” 玄衣男人耳听着这道声音也未曾说话,他只是依旧负手立在这处,眼瞧着沈唯的身影越走越远才轻轻“嗯”了一声。 “属下瞧那位荣国公夫人对水碧并不满意…”施庆俞眼看着男人的身影,待又想了一瞬便又试探性得开了口:“水碧自幼跟着您难免有些矜傲,若不然属下还是替夫人再换一个?” “不必——” 玄衣男人的声音一如往日淡漠,可眼中却难得带了几分愉悦,等到前话一落,他是又跟着一句:“如今既然有人在她身边,原先跟着她的人便撤回来。” 施庆俞闻言倒是也未再说什么。 … 等到沈唯由水碧扶着从宝茹斋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申时时分。水碧看了沈唯一眼,她心中总觉得这位荣国公夫人自从出来后,待她便不似先前。她心中想不明白,只是语气却一如先前恭顺:“夫人,奴去着人喊李大过来?” 沈唯闻言也未曾开口,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她的话。 只是水碧刚要着人去喊李大—— 沈唯却瞧见了一道白色的身影穿过长街朝小道走去,即便隔得有些远,她也能够认出那个男人的面貌…她也不知怎得,眼瞧着那道身影要步入小道便提步跟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我们的小淮可能要吃醋了? 第M.DamiNgpUMP.cOm